「真讓我意外。」他輕輕道，「你總是讓我意外。」
簡寧朝他的方向走了過去。
穿過重重人影，那個從進入盤古開始，讓她生出無數次殺意的李先生緩緩地展現在她的眼中。
他一頭墨發披在身後，穿著白色大衫，圓領長衣剛好露出他修長的脖子，他身高腿長，整個人看上去就像個翩翩貴公子。
他坐在藤條編制的椅子上，正在倒茶，聽到動靜微微抬眸，眼睛是冷藍色，如玻璃一般。
「他們人呢。」
李歸之揚起一抹笑，「放心，他們沒事，我還沒有來得及對他們做什麼，你來的比我想像中快得多。」
簡寧冷聲道，「李歸之，你想做什麼。」
李歸之笑了：「你知道我叫什麼了。」
「是，不但知道你叫什麼，還知道你是…」簡寧故意停頓了下，似乎要故意刺激他一樣，緩緩道：「老瘋子。」
老瘋子三個字落下，李歸之那雙玻璃般的藍眸上湧起無數怒意，仿佛將他營造出的假象撕裂。
然而不過一瞬，他恢復如常，又是閒淡如畫一般的人。
「你知道的挺多，那你知不知道，你曾經進入過盤古呢。」
簡寧黑眸緊緊盯著他，對他的話不屑一顧。
「我沒有進過盤古。」
簡寧從五歲進神虎山，跟隨著老頭們學習各種技能，在接手簡門前從未離開過神虎山。
李歸之笑了，他笑起來只有臉動，仿佛永遠在算計著什麼。
「你進過，你忘記了。」
李歸之掛上一臉高深莫測的笑，在身前比了比。
「那時候你才這麼高，你還喊我，李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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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第126章 魔窟鬼域17
簡寧沉吟了一下，冷冷的吐出幾個字，「你做夢呢？」
「哦？」
李歸之愣了下，笑道：「看來騙不了你，不過，你進過盤古的確是真的。」
簡寧冷冷的盯著他，想透過他眉間看透他說話的真實性。
她想到卜老頭說的話。
十年前，盤古曾打開過一次，時間只有兩個月。
那時候關閉的原因，是因為盤古系統故障，選進去一個小孩子，導致匆匆關閉。
而這個小孩子……
十年前…
她眸色微微流轉，最後化為一抹冷凝。
「想到了嗎，十年前你多大，如果你想知道十年前發生了什麼，那麼在這裡你就能找到一些。」
「我不想知道。」
她記憶里沒有盤古的記憶，既然消失了，那就無需好奇。
這下李歸之真的驚訝了一瞬。
垂著眼眸思索良久，又繼續道：「那你為什麼想殺我？」
「你作惡多端。」
「我作惡多端？」李歸之很不解的問：「我哪裡作惡多端了？」
這幅無辜甚至無知的模樣簡直令人惱火。
簡寧冷冷的看著他，似乎連說話都沒有興趣了。
「寧寧，你沒事吧。」陸星河穿過人群跑過來。
她先是一把抱住簡寧，隨後看到李歸之愣了愣，「他他他……是李瘋子？」
簡寧的爺爺不是說他是老瘋子嗎？
怎麼長了一張美人臉。
不過她也只是驚訝了一瞬，立刻目露凶光。
「你別裝了，李瘋子，你在各大副本做的惡事人盡皆知，你的手段令人髮指！」
「你是指哪一個。」李歸之抿了口茶，支起下巴：「精神病院？他們本就是一群精神病，對他們的世界毫無用處，我將他們殘破的身體改改造成精美的藝術品，難道不值得讚揚？」
陸星河瞪大眼睛，萬萬沒有想到他這麼說，「荒村古夜時，你做了一堆怪物，還殘害女人和孩子！」
李歸之優雅的笑著，「他們村後繼無人，想要工具，我送給他們，他們很感激我。」
「你……你……」陸星河氣的手都顫抖了。
「強詞奪理，惡事做盡。」簡寧冷冷的道。
「寧寧，他根本就是瘋子，我們不要和他廢話了。」陸星河狠狠的瞪著李歸之：「我們一定要殺了這李瘋……」
她的瞳孔陡然睜大，先前那些觸碰不到的黑影四面八方湧來，齊齊朝他的方向走來。
越來越多，將他們圍在一起。
先前陸星河就覺得這些東西詭異異常，現在見他們齊整整過來圍住她，頭皮都忍不住發麻。
「寧寧，這些是什麼東西？」
黑影們簇擁過來，黑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住他們，也不動作。
第一次見簡寧沒有立刻反應過來他們是什麼，現在，她大概有了猜測，「如果沒看錯的話，他們應該是『靈』。」
「靈是什麼東西。」
「一種存在於生與死中間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