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蓬蓬握住顏京左手的食指,抬眼看他,顏京點點頭,她便將那根手指放到口中,輕輕地咬了一下,鮮血從指尖流出。
師蓬蓬:「哥,忍一下。」
顏京一臉淡然:「不痛。」
師蓬蓬輕笑一聲,也不多廢話,擋住雨水,用他的血指飛快地在他的右手手掌上畫好了一道符籙。
沒有符紙,她的法力也到了強弩之末。但是誰說,符法只能作用在紙上,法力必須用自己的。
她現在便要以不枯骨為媒,引動陰陽力量,打開兩界通道。
師蓬蓬深吸一口氣,寧心靜神,然後用手心貼住顏京的手背,將他的手舉向白煙升起的方向。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急急如律令!」
血符的力量綻開,剎那間直衝天際。
狂風呼嘯,白宛木和山仁頓時搖搖欲墜,互相攙扶才勉強穩住。木人身體更輕,差點被當場吹走,「咿咿」叫著抱住山仁的大腿。剛執行完任務回來的小銀蛇也趕緊纏繞在白宛木的腳踝上。
顏京也被吹得往後退了一步,師蓬蓬立刻從背後環住他的腰,整個人靠了過去,將他穩住,「哥,我在。」
兩人貼在一起,她的下巴剛好架在他的肩膀上。顏京感覺到她近在咫尺的呼吸,這是他第一次,這麼清晰地感覺到她在自己生命中的存在。
他想起多年前的那個夜晚,他半夜發現師蓬蓬獨自跑出去抓鬼,明知道小神婆就是個鬼見愁,但鬼使神差的,還是尋了過去。
他想,他是男子漢,是虛長她幾歲的哥哥,再怎麼樣,也應該要保護她。
但是每一次到最後,都變成她擋在他的身前……太讓人挫敗了。
最少,這一次,要幫上忙。
暴雨撲面而來,手上的血符被雨水沖刷流下,眼看就要消失,顏京閉上眼,抿了抿唇,那裡還有一點淡淡的,似有若無的,屬於她的血腥味。
兩人的血液相融,不枯骨總算真正響應了天師的符法。
霎時間,天地間銀光大綻,一道澎湃的閃電撕裂天幕,伴隨著「轟隆」的驚雷聲,悍然落到石象的鼻子上。
雷電震盪,象鼻周圍一圈的迷霧頓時消散,鬼彈如遭火烤,盡數蒸騰消失。
白宛木和山仁不禁瞪大了眼睛,白宛木道:「雷神敕令,好厲害。」
「咿咿。」木人驚恐地抱住腦袋,「嚇死寶寶了。」
精怪都怕雷劈,木精更怕,運氣好的還能做個雷擊木,運氣不好直接就成碳了。
但是……
白宛木和山仁往山下看去,雷電只擊散了一部分的鬼彈,廣闊的禁水上依然瀰漫著濃重的怨氣,很快又重新朝著他們聚攏。
邪神像翁翁的聲音傳來:「師蓬蓬,你很了不起,居然還能引來玄雷。不過只憑這個,是劈不倒我的。」
師蓬蓬淡聲道:「你確實該遭天打雷劈,不過,我還真不是要用雷劈你。」
「哦?」邪神像疑惑,「那你是想……」
話未說完,驀地一頓。
只見禁水之上,那長長的石象鼻子,竟然緩緩地從水裡抬了起來……
不,不止是那石鼻,是整座象石山都動了起來。
邪神像不可置信地睜大了泥目,訝然出聲:「你在做什麼?」
象石山上,白宛木和山仁也一臉的愕然,山仁都磕巴了:「師居士,你不、不是借法嗎?」
這是借的誰的法?
「是啊。」師蓬蓬「嘿嘿」一笑,「這不是用的秦半兩嘛,那當然是效仿始皇帝,驅石作駕啦。」
現場:「………………」
傳說秦始皇為了過海觀看日出,下令建造一座石橋。當時有一位神人,能夠驅使石頭下海。在城陽的一座石山全部起立,相隨而去。石頭如果移動不夠快,神人就用鞭子抽打它們,直到石頭流血,石頭上也因此變得鮮紅。
方才白宛木講起古蒲王鞭白象,而白象最終化為石頭的故事,不僅讓師蓬蓬知道了這裡就是勐水,也讓她想到了始皇帝驅石駕滄津的傳說。=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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