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銀子,自然是拿人手軟,到讓阿婆有些不好意思,「你這是做什麼!」
林清如朝她真誠笑笑,「阿婆是宋阿婆鄰居,平時少不了麻煩照料。宋阿婆的喪事也是阿婆幫忙料理,我真是不知如何感謝阿婆才好。」
那阿婆聽得此話,不由得復又打量她兩個,「你們到底是宋老婆子什麼人?怎得這般上心。」
林清如忙著詢問細節,打探小瑩下落,便隨口胡謅了一句,「遠方表親,不常來往罷了。」
她接著問道,「不知阿婆今早所見之人,是不是亦是我家中親眷,前來尋人的。」
阿婆明了似的點點頭,這才說道,「早上那個男的,模樣倒是十分俊秀好看的,堪比女子!」她想了一想,「穿著一身白色長袍,高挑修長,像是個富貴書生的樣子,很是風流。」
她眼睛一夾,「我還以為那丫頭是跟著他跑了。沒成想他也是來問那丫頭下落的!」
富貴書生,很是風流。
林清如腦海中剎那間浮現出那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來。
第10章 糧鋪虧空
等兩人出了這泥濘小巷,雪茶這才急急衝著林清如說道,
「大人!小瑩不可能丟下宋阿婆的!她定是出了什麼意外才是!這樣小的姑娘,又沒了依靠!若是出事可怎麼好!」
「我知道。」林清如輕嘆一聲,「宋阿婆也是可憐人。無依無靠的,只這一個孫女了。」
雪茶亦是難過感慨,「是啊。宋阿婆的兒子戍守邊關,卻戰死沙場。媳婦又難產而死,只剩小瑩與她相依為命了。」
「可憐河邊無定骨。」林清如長舒一口氣,「最可恨的是,宋阿婆竟連兒子的撫恤金也沒拿到。住在這樣破敗潦倒的小房子裡。靠著賣餛飩維持營生。」
她回頭深深望著那如魚鱗般密集卻破敗的屋檐,「當年兵部尚書貪污,侵吞的便是這些銀子吧。」
她想起當年貪污案,腦中浮現出那日偷看了一半的卷宗,「可真相,就到兵部尚書此為止了嗎。」
雪茶並未聽到她的低聲自語,一心為了小瑩著急,「大人!你覺得那個前來打探之人是誰。」
林清如腦中思緒紛雜,只輕輕說了三字,「花間樓。」
雪茶神色帶著些疑惑,「大人是說,那阿婆說的前來打探之人,竟是花間樓老闆容朔!」
林清如仿佛這才回過神來,搖搖頭,「我也只是揣測罷了。」
雪茶卻露出幾分篤定神色來,「那必然是他了!一襲白衣的風流書生,還能有誰!」
她的語氣中頗有不忿,「想不到看起來儀表堂堂飄逸寧人,背後竟做出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雪茶瞪大的雙眼中露出一些恍然大悟的神色來,長長地哦了一聲,
「哦——我說怎麼他那花間樓里的侍女個個花容月貌,彈琵琶的彈琵琶,唱小曲的唱小曲,原都是他這般拐來的!」
林清如不由得佩服她這般絕佳的聯想,啞然失笑,「若人真是他拐去的,他還來尋人作甚?」
聞此一言,雪茶不過思量片刻,頓時泄下氣來,癟著嘴道,
「倒也是這麼個道理。」
林清如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不過你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此事定與花間樓脫不了干係。」
「那我們不如前去探查一番?」
林清如輕笑著搖搖頭,「不急,且先做好準備。」
於是吩咐道,「你去派了馬車請上葉姑娘,去咱們草市街那家糧食鋪子。」
鋪子裡只一個管事的和打雜的,見了林清如前來,忙不迭迎了上去,殷勤道,
「林小姐,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見她身後還跟著葉水柔,那管事的討好問道,「林小姐,這位是?」
「我的一個朋友。」林清如微微頷首,「老劉,你且去忙你的,我們今日來不過隨便看看。」
老劉眼珠子一轉,十分圓滑,「鋪子簡陋,怕怠慢了幾位小姐。」他呵呵一笑,「林小姐若是要查帳,前些日子雪茶姑娘已將帳本取了去。」
林清如看了葉水柔一眼,只見葉水柔身量纖弱,面有嬌怯之色,語氣亦是溫聲細語,
「不妨事的,我們小坐片刻即可。」
老劉見這幾人都像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貴小姐,索性點頭哈腰地將三人迎進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