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一周,發現這些女子皆都是今日送來,她不由得皺了眉頭。
那小瑩呢?難不成真是她們找錯了方向?
她眼神快速掃過小院,發現院內並無更多容放女子,那麼之前被拐來的女子,又都去了哪裡?
林清如秀眉不由得深深擰起,看來這間小院,也不過是拐賣團伙中的其中一環罷了。
那中年男人聲音粗厚,「把她們嘴上破布都取了,都看不清模樣了,叫我怎麼挑選?」
又警告道,「都給我老實點!」
兩個守衛應聲而動,亦是橫著聲音警告到,「若敢胡亂出聲!割斷你們的喉嚨!」
守衛的舉動十分粗暴,不少女子嘴角被磨破了皮,也不敢哭出聲來,只嗚嗚地低聲抽泣。
就在此時,突然有一穿著稍見富貴的女子撲通一聲跪下,蹭到中年男人的面前,一邊胡亂磕頭,一邊哭著說道,
「大人!求你放我回去吧!求求你!我家有銀子贖我的!求你了大人!放我回去吧!」
她的聲音因害怕而激動顫抖,語無倫次地哭喊道。被拐後的折騰讓她衣鬢散亂,因為太用力,竟頭也撞破了。
中年男人被她這般哭喊鬧得厭煩,一腳將她替開,冷笑著說道,
「進了我這屋子,你即使是死,也出不去咯。」
說著,他俯身向前,用粗糙大手捏住那女子的小巧下巴,「本來還能送你去大戶人家當個丫鬟。這下好了,破了相了,送去鹽礦挖鹽去吧。」
他嫌惡地甩開那女子。隨後便開始指指點點,對著屋內女子安排起來。
林清如見他先是指了指幾個模樣稍顯清秀稚嫩的女子,
「這幾個,派人給王婆子送去,聽她說劉員外家還卻幾個暖房丫頭。」
說及此,兩個守衛哈哈地笑了起來,眼中滿是淫邪,「這個月都給劉員外送了三撥丫頭了。聽說那些丫頭不是死了就是廢了。他還真是厲害。」
中年男人斜了他們一眼,「他就好這口。最喜歡這些小丫頭片子。不然他價碼能出這麼高?」
林清如聞言心道不好,小瑩年紀尚小,聽他們話中之意,莫不是也被送去了那狼虎之地。只能暗暗記下王婆子和劉員外這個身份,仔細查過才是。
她捏緊了拳頭,希望還來得及。
屋內那些被點到的女子聽了這話,不由得也是面露驚恐之色,嚶嚶哭了起來。
中年男人聽得心煩,又命手下將她們幾人的嘴堵了起來。
說著,又點了幾個身材窈窕的女子,「這幾個,叫上頭給她們安個賤籍,給教坊司送去。」
聞及此,林清如不由得皺了眉頭。他們嘴裡的「上頭」,究竟是什麼人,竟能給這些女子隨意安了賤籍?
想著,她不由自主地看了容朔一眼,眼前這人,不也能隨意為人脫了賤籍嗎?
容朔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只是沖她輕輕一笑,眉眼彎彎。
林清如呼吸一滯,慌張地挪開了眼。
中年男人又皺著眉頭看著剩下一些模樣稍次或是身形稍差的女子,「剩下的這些下等貨色,打包一起送到北邊鹽礦里去!」
被指到的女子,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安靜等待自己命運的分配。
他粗俗地唾了一口,「真是些虧本生意。叫那些魚鉤注意些!下次別再送來這些下等貨色!」
雪茶白淨臉蛋方才在破廟被香灰抹髒,倒是不十分顯眼,本來並為引起注意。卻不料下一秒,中年男人突然眼睛一亮,
「等等!」
他眼裡放光,上下打量著雪茶臉蛋,「我竟沒看到這裡還有個上等貨色,差點做了賠本生意!」
於是示意手下將雪茶帶至他面前,神色垂涎地看著雪茶略顯污黑的臉頰,「這個先別送出去,讓我玩兩天再說。」
打量著打量著,他又微微露出些狐疑的神色,「咦?這小娘們我怎麼瞧著有點眼熟的樣子?」
還沒等他想起來什麼,門外守衛卻不知是得了什麼消息,慌張前來通傳,
「頭兒!不好了!上頭派人來了消息!官府抓的那兩個魚鉤,昨天白天又被提審了,只怕是已經全漏了!」
林清如聞言,不由得眉頭擰起,這些販子背後究竟是什麼人,消息竟來的如此之快?
「什麼?」中年男人一聽,不由得怒罵道,「沒用的東西!不知道出賣我們是什麼下場嗎?連頓打也挨不住?」
「上頭說了,叫我們趕緊棄窩撤了!風聲放鬆之前,先別冒頭了!」
那中年男人聞言,還未來得及做反應,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毒辣眼神狠狠刮過雪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