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微微一笑,回答十分八面玲瓏,「來者是客,不分生熟。」
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林清如心下生疑。不過眼下要緊之事,也只能是先將孫榮羈押回去。於是向容朔道謝告別。
墨黑月色之中,林清如並看不清容朔的表情,只聽得他語中頗有玩味,「如此收穫,林姑娘該如何謝我?」
林清如抿唇道,「今日幸有公子相助,眼下倉促,改日必登門道謝。」
容朔只輕輕哂了一聲,二人在沉沉夜色中轉身離去。
直到二人身影逐漸在漆黑夜空中凝成一個看不見的墨點,容朔頰邊的淺笑逐漸凝固。他眸中神色變得如夜色一般沉寂晦暗,「出來吧。」
腳步聲在這時變得明晰,景才不知從何處走出,「殿下。」
容朔微眯著眼睛看他,「可是有何事?」
不似白日裡在花間樓穿梭來去、笑容滿面的小二,景才臉上此刻露出的神色似乎比這彌散的漆黑月色還要凝重些許,
「殿下,您韜光養晦已久。為何在此刻貿然出手幫助林大人?」
他遲疑了片刻,「其實有無殿下幫忙,林大人都可以將孫榮抓獲的。畢竟咱們……已經將消息告知林大人了。」
容朔也不知自己為何會與之前的目的背道而馳。
引得她入局,不過是想利用她的手去完成這一切罷了。正直倔強,又認死理,沒有比她更合適的人了。更何況,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們的目的是一樣的。
他只是,多給了她一點信息而已。
按照原有的計劃,他應該是不需要過多接觸她的。作為執棋者,只需要擺布棋局就好。
可他卻逐漸發現,她不是單純的棋子。他的視線不自覺被她所吸引,所有堅韌的、執拗的、倔強的她,為了完成心中所想不惜一切。這或許是有些莽撞的,只是那橫衝直撞不顧一切的樣子,又有些可愛。
默守陳規的朝堂自然不喜歡這樣的人出現,她的出現打破了他們數年經營而奉為圭臬的規則。
只是,她身上在朝堂官員眼中的缺點,不懂事故、不通人情、黽勉從事,都是那樣難得的生動。
容朔想,自己或許只是想看她究竟能做到何種程度而已。
景才不知他突如其來的沉默代表著什麼,見他不曾回答,一時間也不敢再多說些什麼。只話鋒一轉,隨即說道:「殿下,老將軍那邊傳來了消息。」
容朔聞言眸色一閃,「外祖那邊怎麼說?」
「那丫頭的確是葉蓋的女兒。他當年收了他們的錢,卻怕引人耳目,不敢在京中花銷,只在外地置辦了宅子田地,因此她們才過得如此清苦。」
容朔唔了一聲,示意他接著說下去。
「當年他放浪形骸,久不歸家,連自己妻子生的是男是女也不曾知道,這才沒讓人發現了那丫頭和阿婆的蹤跡。」
說著,景才補充道:「老將軍也是問過許多人,查了許多線索,這才略微得知那丫頭的身份。老將軍說,若是殿下想要查找帳本的下落,或許可從那丫頭入手。」
容朔嗤笑一聲,「哪有那麼簡單,不過是個垂髫丫頭,何曾知道什麼帳本。你也不是沒聽到,她連她父親姓甚名誰都不知道。」
他語氣一頓,「罷了,派人將她們的房屋小心看管,不要放人進入。」
「是。」景才應後沉默片刻,忽然試探性地問道:「殿下,林大人如此執著尋那丫頭,會不會也已知曉她的身份,想要尋那帳本。」
他的話讓容朔想起林清如在提及小瑩時那張焦急的臉,不知為何,他低低的笑了,
「不會。她只是……」
愛管閒事罷了。
而此刻的林清如的腳步並未有半分停留,雖已值深夜,當下卻不敢有片刻的鬆懈與歇息。她緊擰著孫榮,將人往刑部大牢的方向押去。
孫榮一邊被她擰得齜牙咧嘴哀嚎不已,一邊心中惴惴不定忐忑難安,「臭娘們放開我!你知道我上頭是誰嗎!」
然而他越是掙扎,林清如手上的力道就越是沉重。她目的就是要知道他上頭是誰。
於是她冷笑一聲,「說來聽聽?」
見這招威脅不管用,孫榮只能回應以沉默。林清如也不想他即刻會招,這些亡命之徒向來嘴硬,哪裡是一時三刻能吐口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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