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如卻是輕輕搖了搖頭,現在還不能妄下定論。只是,這也太巧。
雪茶皺著眉頭不斷梳理其中細節,一切關於方朝那些不能解釋的疑點,都在此刻分明。
雪茶開口問道:「所以,方朝鬼鬼祟祟,賣的是鹽?」
「準確來說,應該是私鹽。」林清如冷哼一聲,「怪不得要拿糧鋪作幌子,原來打得是李代桃僵的好算盤。」
這就解釋了他為何會如此慌張出貨,又為何會去別處買糧應付官府查案。
他那糧食鋪子平日裡生意冷清卻能經營多年,不過是因為根本不靠賣糧過活罷了。
昏暗的光線和窄小的鋪子,並不引人注目的招牌,都是不想讓人去他那裡賣糧的小小手段而已。
街坊四鄰經常見他收回來的,只怕不是糧食,而是不知從哪裡搞來的私鹽。又在深夜,通過漕運,偷偷賣出去。
雪茶遲疑著開口,「那麼錦霜之死……」
林清如腦中不斷閃過案件細節,卻發現始終有疑竇之處說不通,
「或許與他有關。這鹽便是其中關竅。只是……」
話雖如此,林清如卻仍舊深深地皺起眉頭。方朝販賣私鹽是不假,可是,作案地點在何處呢,教坊司嗎?
林清如立刻否認了這個猜測。即使他敢當著教坊司殺了錦霜,也不敢帶著這麼多私鹽招搖過市。
更何況,錦霜是溺死在高濃度的鹽水之中。可若是要錦霜性命,只用水就足以將人溺死,何苦再往水裡加鹽?
作案地點,絕不會是在教坊司。
那麼,真正的作案地點又在何處?那個小小糧鋪?可她並未看見什麼盛水的容器能夠放下一個女子的身軀。
莫非是在方朝起居的後院?
可是如此一來,方朝就沒有作案時間。
若如青黛與鴇母的證詞,方朝在教坊司呆至第二天辰時才離開。而錦霜,早已在後半夜就失蹤了。
林清如聲音沉靜,腦中思緒不斷,「方朝的時間對不上。除非,鴇母和青黛說謊。」
這亦不符合邏輯,雪茶歪著頭看她,「她們何來說謊的理由?更何況,那日辰時後,鴇母與他在教坊司爭執,應該有不少人看見才對。不至於說謊。」
林清如點點頭,雪茶說得不錯,鴇母若是在此事上說謊,太容易被拆穿。
她眉頭深深皺起。線索似乎又中斷於此了。突如其來的發現讓二人精神為之一振,卻如同瞬間綻放的焰火,在須臾之間又萎頓於黑暗。
還差一點。一定還差一點什麼!
就在二人並行之際,林清如忽然聽得小窗外有細微的咔擦聲響。那聲音極其輕微,如碩鼠蟑螂竊竊之聲,並不惹眼。她卻仍是警惕抬眸望去,恍惚間見得高高的舷窗之上似乎有黑影一閃而過。
林清如眼神一凜,忙吹滅手中的火摺子。在黑暗之中與雪茶對視一眼,縱身一躍從房頂追了出去。
林清如在屋頂順著舷窗望去,隱約可見舷窗之下似乎墊著幾塊高高的石磚。她瞳孔驟然縮緊,果然有人!
是方朝嗎?
房間後院便是方朝起居之所,為何會踮腳費力在舷窗張望。
林清如心頭髮緊,此刻證據尚不明確,萬不能打草驚蛇。她矮身站在屋頂之上,借著明淨月色,順著屋頂瓦檐角的開闊視野望去。
果然在巷中黑暗深處發現一急促慌忙的聲影!
林清如還不及多想,給雪茶使了個眼色,二人腳步匆匆,踏在瓦檐之上,踩得瓦片細碎作響。索性那人並無什麼腳下功夫,不過轉瞬之間,二人已一前一後將那身影截住。
林清如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聽得一個清澈的聲音十分慌張地在黑暗中響起,「我什麼都沒看見!我什麼都沒看見!」
他見眼前身後之人沉默著不發一語,只步步逼近,聲音更是有些恐慌不安的顫抖,
「饒了我吧!我真的什麼也沒看見!」
雪茶聽及這個聲音,忽然怔住,她頓住緊逼的腳步,
「大人,我怎得聽得這個聲音,有些耳熟的樣子?」
黑暗中林清如的聲音亦是頓住不動,似乎也有同感之意。雪茶忙拿出懷中的火摺子吹亮,仔細打探著面前之人。
隨後,驚訝之聲忽然打破沉寂月色。
「沈知樂?!怎麼是你?」
沈知樂此時仍用手抱著頭,一副生怕被人發現的樣子,緊緊閉著雙眼,「不是我不是我!你們認錯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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