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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露出畏懼,「湯小姐不許我們接近她。若誰可憐了她接濟了她,湯小姐便狠狠罰誰。有一回我不過是給了她一碗白飯,湯小姐命人整整杖責了我十五大棍。」

繡娘的話中,可以窺見令宛貞短暫生命之中的悲苦。只是她不明白,湯小姐為何要這樣針對於她,難道僅僅是看不慣她的繡工精巧?心生嫉妒?

她以此詢問那些繡娘,卻見她們臉上不約而同地露出難以言明的古怪之色。在她們閃爍其詞的言語之中,林清如隱約得出一個答案:

令宛貞,似乎與趙公子有染。

然而繡娘們話中含糊,隻言片語之中,林清如也只能略知其中一二。

想起湯夫人對趙家憤恨至此,嘴中稱其為始作俑者,是否也是因此緣故?

那麼令宛貞呢?是否有人問過她是否願意遭受這一切突如其來的惡意與折磨。

暮色沉沉,已至深夜。在對繡娘們逐個問過之後,林清如已覺十分疲倦。雪茶與沈知樂大約還在城中尋找與兇手特徵相關的線索,此刻並不在湯府之中。

她抬眸望著天上的點點星子,淺淺伸了個懶腰。關於令宛貞短暫而悽苦的一生,在繡娘們的寥寥數語之中,悲慘的底色已然被清晰描繪。

而湯小姐,以高高在上的跋扈姿態,輕易決定了一個在她眼中低賤女子的性命。

林清如想起那個敦厚繡娘在她耳邊之語,她說湯小姐本就是死有餘辜。

或許那雙手的斬下,在目前來說,足以說明兇手的意圖。她用這雙手剜掉了令宛貞的眼眸,那麼,無眼的焦屍便來取走她的手。

因果報應,輪迴不爽。

林清如突然明白過來,如此曲折離奇的手法,只是為了促成這樣一場因果。

只是,以湯小姐性命為代價的果,是否配得上令宛貞被虐待被剜眼的因呢?

與此同時還留有疑問的是,現場所出現的趙家蠶繭,兇手又想藉此表達些什麼?兇手處心積慮製造這樣一場殺局,現場遺留之物絕不會是兇手一時興起。

這蠶繭,是否代表了趙家的因果?可是趙公子三年前早已死去啊。

林清如皺眉思索,這背後是否還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隱情呢?

在她準備離開湯府之際,湯權卻突然叫住了她。當熟悉的黑色木箱被湯府下人抬上來之時,林清如嘴角的笑容中突然多了些嘲諷的意味。

而與趙家不同的是,湯家足足準備了四個黑色木箱,看著下人抬之吃力,顯然是分量不少的樣子。

而在木箱之後,還跟著那個眉清目秀的青澀少年風竹。他只垂首安靜地站著,垂下柔軟的黑色髮絲,略微遮住他的眼眸,只見睫羽抖動,似乎有些緊張。

容朔微眯的眼眸掃過風竹,林清如聽得他在自己身旁輕嗤了一聲。她轉過頭去看他,卻見他在黑夜之中的眸色晦暗不明,似笑非笑。

她不解其意,只回過頭來看著湯權,「湯二爺,你也懂這規矩?」

語氣十分耐人尋味。

被問到的湯權神色一怔,一時不解她話中之意。倒像是反問一般,點他前日裡不懂這般規矩。

湯權臉上掛起一點笑來,「昨日怠慢了大人,是湯府的過失。這裡小小心意,一來為大人賠罪,二來為大人接風。勞煩大人為小女千里迢迢跑這一趟,理應奉上,大人還請笑納。」

話中得體,實是駕輕就熟。

看來這行賄受賄之事,他們向來是十分熟稔。

林清如一向冷清的臉上忽然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不急,日後有的是派得上用場的時候。」

見她並未拒絕,倒像是假意推辭,湯權與潘辰茂相互對視一眼,這事兒算是成了。

果然是趙家給得太少的緣故。

湯權對她的推辭有些瞭然,這麼多財物貿然帶去客棧,自然十分點眼,平白叫人拿下話柄。

他心中暗自嘲諷這些京中官員假自正經,臉上的笑意卻依舊十分得體恭敬,「客棧惹眼,是我考慮不周。我已命下人收拾出乾淨別院,大人若是賞臉,不如就在湯府住下?一來二去,也算方便。」

林清如這次倒拒絕得十分乾脆,「未免妄生議論,還是不勞煩了。」

說著她看向湯權,故意說道:「箱中之物,貿然過目,難免點眼。勞煩湯二爺擬一清單于我,我也可略知一二。」

「林大人,似乎……沒有這樣的規矩。」湯權有些遲疑,「這清單一交出,豈非不是平白給人遞了把柄在手?」

「是嗎?這是我的規矩。」林清如淡然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強勢之意,只佯做貪婪,「我可不希望,我比司徒大人的少。」

見她將話挑明,湯權再次與潘辰茂對視一眼,猶疑的眼中似乎下定了決心。反正林清如會手下這些銀錢,也誰拿誰的把柄還未可知呢。

於是見湯權拱手道:「林大人放心,明日必將清單送至大人府上。」

林清如卻只是看著潘辰茂,「潘大人,司徒大人的清單,勞煩您也向趙家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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