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還是有說不通的地方。
她幾乎是脫口而出,「三皇子為何會派人跟蹤司徒南?他是如何得知司徒南有問題的?」
要知道,司徒南在官場一向表現得古板而安分,向來是個明哲保身的角色。
林清如心下不由得一沉,只有兩種可能。
其一,三皇子便是司徒南背後之人。
其二,三皇子業已知道蘇陽錯判與賄賂之案。
無論哪一種猜測,都算不得什麼好消息。
若是第一種可能,三皇子是沒必要將司徒南的屍身帶回京城的。只消說是司徒南意圖逃避罪責,咬舌自盡便可輕易掩飾而過。畢竟,前幾起案子都是這樣做的。
若是第二種可能,蘇陽與京城路途遙遠,消息傳遞並非易事。她方才回京不過一日功夫,並未來得及述職,他是在什麼時候知道的?
這就說明,她們此去蘇陽,一舉一動三皇子盡收眼底。
他是為了什麼?
然而林清如心中更加疑惑的是,三皇子若是派人跟蹤,為何不在司徒南遇襲之時,將司徒南救下或是將兇手擒獲。
這些疑問凝成一個巨大的疑團,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
她想,眼下只能回大理寺看看情況後再做定奪,順便也好等著司徒南的屍身運回京城。
她向容朔告辭,準備回大理寺看看。
容朔只是輕笑看她,「林姑娘,別忘了每日的戌時之約。」
「自然。」
大理寺倒還是一如往常的肅穆安靜。林清如踏入殿中,發現三皇子竟也在此,垂首翻看卷宗。三皇子向來冷麵無言,不苟言笑,一舉一動都流露出天潢貴胄身上與生俱來的壓迫之感。
或許是有這尊大佛坐鎮,余者官員值守倒不似往常懶散怠惰,頗有戰戰兢兢之感。
似乎也是因著這個緣故,朝中官員大多對溫柔親和的六皇子顧雲淮更有好感。
在林清如拱手行禮之後,三皇子這才緩緩抬頭看她。似乎是對她的出現並不意外,他的聲音十分冷清,「林大人,此去蘇陽,可有收穫?」
林清如將蘇陽之事,包括司徒南偽造罪證、草芥人命、收受賄賂等罪行,撿了緊要的一一告知。
果然,對於司徒南的種種行徑,三皇子並未露出任何訝異之色。只是神色平淡地對她說道:「五天前,對於你走之前所稟拐賣一案、私鹽一案,吏部已有了調任。」
這倒是不曾為林清如所知。當日在朝堂之上,皇上對司徒南只做停職處理,怎得這麼快調任便出來了?
「司徒南斷案有失,貽誤線索。故貶任東川郡漓州刺史。大理寺卿一職,如今虛位以待。」
這算什麼貶官?
這樣的調任讓林清如沒由來地發懵。雖說四品刺史比不上大理寺卿三品職位,可到底也是手握一州事務,說是貶官,反倒是讓他天高任鳥飛了一般。
他這樣尸位素餐之人,怎配掌管一方州府?豈非是漓州百姓之難。
「林大人,你太天真了些。」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三皇子淡淡地說道:「這是一場鬥爭。而規則,並不是能者勝任。」
為官三年,林清如幾乎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沒錯,官場的規則從來都不是能者勝任,而是權力傾軋。
她明白這個道理,但她卻不篤信。因為她是這個規則的打破者。
未等到她說話,三皇子又說道:「相信你已經知道,司徒南死在了去往東川的路上。」
這話讓林清如愈發狐疑,三皇子是如何知道自己已然知曉此事的?
她心中不由得有脊背發涼之感,難道三皇子一直在派人跟蹤自己?所以才會知曉這些?
這個消息倒是讓殿中余者旁人紛紛側目。他們眉眼交流之間已然帶了震驚之意,司徒南死了?不是昨天才離京麼!
林清如稍稍平復心緒,只抿嘴答道:「是。」
「那麼想必你也知道了司徒南的死狀。」三皇子看著她,「你對司徒南的死怎麼看?你覺得,他是自盡嗎?」
林清如聞言不由得脊背一僵,這是三皇子在試探於她。=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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