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吉瞭然, 只見他兩步走上前來, 似乎不知道從哪裡說起, 他撓了撓頭,「其實,我平日裡接觸商隊或是商客多些。一般都在茶葉鋪子或是絲綢鋪子。五味記我平時少去,只因那人不會說官話,為著這個緣故,我這才去過幾次。因而對他倒是有些印象。」
不會說官話?林清如心生疑惑之意,若是從凌朔將軍之死算起,兇手至少應該在京城呆了有十年時間,這麼長時間竟還學不會官話嗎?
莫不是他們搞錯了?那人並非兇手,而僅僅只是剛來京城的胡人,碰巧買了些麥芽糖罷了。
阿吉腦中思索片刻,「昨日就是如此。我得了消息前去五味記,他那時在鋪子裡等著。那是正是清早,糕點正是出爐的時候,店中人滿為患,很難注意到他。
我想,他應該很喜歡甜食。五味記的果脯蜜餞糕點之類,他幾乎都包圓了。等到最後了,他才問我有沒有麥芽糖——麥芽糖此等普通小食,向來是放在不太顯眼櫃面底下。」
林清如問他,「他穿著為何?是胡人衣物還是……」
「就是普通的中原服飾,很不起眼。」
林清如又問:「那衣料的新舊程度能看出來嗎?」
阿吉想了想,「約莫是半新不舊的樣子。應該是穿了有一段時日的。」
照衣物打扮來看,那人理應是在京城呆了些日子的,並非只是剛來京城。
「他從前也來過五味記。」阿吉接著說道,「我每每去了五味記,大多都是為他翻譯。」
這算得上是一個重要的線索,林清如便追問他,「來得勤嗎?」
「不怎麼勤。」阿吉搖頭說,「只不過他每次來,都會買上許多的蜜餞糕點,大包小包地帶走。」
林清如眼神一黯,如果來得不勤,單憑昨天的線索,又如何追蹤下去?總不能守株待兔一般,一直等下去吧。
這時只聽得葉水柔緩緩搖著團扇,輕聲說道:「五味記的糕點,可是不便宜呢。」
「是。」阿吉回應她,「那人幾乎每次都會買上幾十兩的東西。想來應該是不缺錢的。」
只有不缺錢的人,才會在五味記買普通的麥芽糖。
也只有不懂官話的人,才只能在五味記買到麥芽糖。
京城的胡人,大多是跋涉千里來此尋找生計,鮮有十分富足之人。那麼購買麥芽糖的,要麼是前來走商的商隊之人,要麼,就只能是刀口舔血以險博財的兇手!
林清如心頭突地一跳,這壓根不是什麼巧合,這分明是必然!
只是,兇手昨日已經前來買了麥芽糖,想必短期之內不會再出現了。又上哪裡去尋這兇手呢?
林清如一邊思索一邊輕輕敲擊桌面,「還有其他特徵嗎?」
阿吉搖搖頭,「沒有了,除了胡人的長相,他十分普通,並不惹人注目。」
這話不由得讓林清如心生悵然之意。這意味著她幾乎是與線索擦肩而過,失之交臂。
若是早回來一天,只需一天!
也許她就能找到這個兇手。
見她神色黯然,葉水柔溫聲勸她,「阿清姐姐也無需太過煩憂。在京城尋個人還是容易的。」
她轉頭看向阿吉,「阿吉,你可還記得那人長相?」
「自然記得。」阿吉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瞧!」葉水柔笑笑,「尋個好的畫師,將那人的模樣畫下來,一一比對,總是能找到的。」
哪有那麼容易。林清如苦笑,且不說京城每天來來往往多少行人,光是這樣大肆搜查,也足以打草驚蛇了。
她不忍拂了葉水柔的好意,朝她回以一個笑容,「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若是萬不得已,也只能如此了。
「其實……也沒有這麼麻煩……」一旁的阿吉在此時突然開口說道。
林清如聞得此言,不由得抬眸看他。
「您可以去城東鬍子巷那一片兒去找找。」被林清如注視著的阿吉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來京城尋生計的胡人,大多聚居在那一片。」
許是怕給林清如指了錯誤的線索,他又忙補充道:「其實也未必。那人應當很有錢,也許不會住在那種雜亂破敗的地方。沒準買了院子別居,也說不準。」
他自己便買了院子住在別處。除了剛到京城時住了一段時間的鬍子巷,他也很久沒去過那兒了。
這個線索幾乎算得上至關重要。因為林清如十分篤定,沒有比鬍子巷更好讓兇手藏身的地方了。
那裡胡人聚居,兇手隱匿京城數十年,只有住在鬍子巷,他的進出來往,才不算顯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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