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側面看來,陸訣的本事並不小。
沈恙覺得自己不能再小看陸訣這個人了。
畢竟夢裡殺死自己的人就是他,這樣看來,那個夢未必不是不可信。
「老師……」沈恙盯著他陷入了沉思,床上的人卻突然發出一聲低喃,把沈恙喚醒了過來。
沈恙抬眼。
看著陸訣,又聽他繼續低喃:「老師……」
聲音略啞,夾雜著一種委屈的情緒,可憐極了。
看來白稚所言非虛。
陸訣聲音很低,但是又有一種莫名地執著與情深在裡面,顯得兩人的關係好像不清不白的一樣。
難怪白稚要讓沈恙過來看看。
沈恙扶額,消瘦的人躺在白色的病床上,手背上還插著針在輸液,陸訣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沈恙才會覺得他可憐了。
「嗯,做什麼?」沈恙突然站起了身,往病床靠近了一些,他在回應陸訣的夢話。
沈恙矮下身,長發散下來,落在了陸訣的手背上,上將身上特有的香氣趕走了病床上的消毒藥水的味道。
床上的病人眼尾滑下一滴淚。
沈恙眸珠微動,看著那滴淚,眸色暗淡了許多,陸訣果然只有不說話的時候才讓他覺得舒心。
沈恙重新坐了回去。
凌晨四點多白稚準備進來查看一下陸訣的情況,他輕輕推開門,看見的卻是沈恙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休息的模樣。
沈恙睡得不熟,白稚開門的時候他就已經醒了,但是沒等他回頭,白稚卻又重新關上了門。
沈恙無視掉了這點插曲,重新閉上了眼。
——
第二日清晨,白稚進來換藥的時候,病房裡的人早已經走了。
他手腕上的光腦也傳來一條上將的訊息——
【別說我來過】
陸訣是在沈恙離開不久以後醒來的。
年輕人受過重傷,醒來的時候神情都是恍惚的,在周圍這些護士醫生之間掃了一眼,然後問給他換藥的白稚:「老師呢?」
白稚推了一下眼鏡:「上將麼?他有些忙,沒過來。」
「是今天沒來,還是一直沒來過?」陸訣腦子都沒清醒過來,這些話就先迫不及待問出口了。
白稚想到了沈恙留的訊息,又怕傷到了陸訣的心,就換了個話題說:「您覺得哪裡不適應?」
「我沒有,我想見老師。」陸訣對此比較執著。
白稚嘆氣,用同樣的藉口敷衍:「上將有些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