瀋州眸孔一縮,來不及呼救。
隨著一聲槍響,子彈穿過瀋州的腦顱,額心立馬出現了一個血洞,鮮血從裡面飛濺出來,上將的半張臉都沾上了斑斑血跡,血珠掛在沈恙密翹的眉睫上,白色的上將服飾也沒有倖免。
於是這位不盡責的父親瞪著不可思議的眼睛,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後腦勺和地面相觸,發出巨響,這位為家族出頭的人,死後倒地的時候連來抱住他的人都沒有。
場面慘不忍睹,而這位上將更是眼睛都沒眨一下。
「雜碎。」沈恙眉睫抖了一下,冷眼看著地上的屍體,緩緩啟唇:「你也配提母親的名諱麼?」
他從衣兜里摸出一塊白色的手帕,擦了擦手槍上面的血跡。
然後掀眸看向其他的幾位親戚,說:「外來者詆毀上將名譽,交由司法部扣下。」
頓了頓,他涼眸慢慢掃過周遭想拍照卻又不敢拍的記者,補充:「你們有異議麼?」
這哪敢有?這可是連自己的親老子都敢崩的人?!
「對對,對,上將一生清白,怎麼會是他們口中的這種人,一定是蓄意詆毀,把他們交給司法部關起來!」
「關起來!」
……
有第一個發聲了,便有其他人跟著附和。
「父親泉下會保佑你們早點去團聚的,哥哥,不必傷心。」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跪在瀋州身邊哭著搖晃著瀋州的胳膊,看起來倒真像那麼一回事了。
沈恙扯了一下唇角,用譏諷地語氣說話。
「沈,沈恙,你殺了你的父親,你不得好死!你要下地獄!」他父親的新歡反應了過來,跟著跪在了屍體旁邊痛哭流涕。
沈恙歪了一下頭,不耐煩地說:「那可要讓您失望了,想我死的人數不勝數,他們都恨不得讓我下地獄,但是都不例外,我讓他們先我一步下了地獄,你們想我死,不如一起去地獄等我吧,和他們一起等我死,總歸是不孤單的。」
上將的話讓人倒吸涼氣,唏噓不已。
司法部的人很快擠到人群中間來,扣走了來鬧事的這些親戚,沈恙覺得事情算是解決了。
身邊卻又突然響起了一道相機拍照時的「咔嚓」聲。
清脆的聲音在安靜的人群中尤為突兀。
沈恙循著聲音看過去,是一位長相賊眉鼠眼的記者,被發現以後他也慌張了起來,著急忙慌地打開相機,將裡面的儲存卡取了出來,就要當著沈恙的面折斷它,來表示自己沒有保存任何今天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