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以後,外面就沒了動靜,想來陸訣也是知難而退了,就這樣吧,那天的事情就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回去以後,他會親自終結他和陸訣之間的關係。
無論是名義上的師生,或者說私下的曖昧不清。
這樣想著,沈恙突然被腿間的刺痛喚醒了神,他低下頭,看見了紅腫的腿肉,才收了手,將睡袍扯了下來,蓋過了膝蓋。
這時候,一道清脆的聲音從窗外傳進來,那是玻璃窗被敲響的聲音,「咚咚咚。」
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
沈恙手一頓,隨手將藥膏扔在了床上,轉身往窗邊走了過去,他一把就將窗簾拉開,外面的陽台上,站著眼睛紅腫的陸訣。
他看見了沈恙,臉上露出欣喜的光,急忙說:「老師,您讓我進來,讓我和您說說話好嗎?」
沈恙頓了兩秒,意識到陸訣是從他的陽台上翻過來的,兩個房間之間隔了三米多寬,下面是十多層的高度,陸訣怕是瘋了。
沈恙帶著譴責與慍怒,一把就將窗簾拉了過來,沒有一點的猶豫,就將陸訣隔在了窗外。
陸訣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他繼續用手拍打窗戶,說:「老師,求求您,您聽我說一句話好嗎?」
「老師!老師………」陸訣敏銳地察覺到,達達斯姆的經歷成為了沈恙的鏡子,沈恙將陸訣對標成了洛佩茲那樣的人,可是不是的。
「我不是洛佩茲,老師,我是陸訣,我是您的小狗啊………」陸訣額頭抵在玻璃窗上,哭得好不可憐。
陸訣繼續說:「是學生笨,學生想不明白您為什麼不願意喜歡學生,就算是您要我去死,也請給我一個答案好嗎?」
他鬧騰得太厲害,房間隔音,但窗不隔音,陽台這邊的動靜很難不會傳到別的房間去,沈恙保證,他絕對不是心軟了。
他重新去到窗邊,拉開窗簾將窗戶打開,說:「滾進來。」
只要沈恙願意聽他說話,總是有希望的,陸訣喜上眉梢,憑著修長的雙腿和敏捷的身手,他三兩下就翻進了屋。
只是還沒站穩,額心就抵上了一個冰涼的器械,沈恙不知道什麼時候取來了手槍,他長發並未束起,散在肩頭,像漂亮的高嶺之花一樣,他耀眼得發光。
陸訣立在原地,聽著沈恙說:「你現在來找我,是主動來送死,對嗎?」
「是。」陸訣動了動唇,說:「您要殺我,我絕不反抗。」
「我一早就說過,死在您的手裡,是我的榮幸。」陸訣頓了頓,繼續說:「但是死之前,請您務必告訴我,您討厭我的緣由。」
沈恙目光閃躲了一下,轉而迎上了陸訣的目光,說:「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還要問什麼原因?」
「不喜歡所以私下教訓了堵我的混混?不喜歡所以用手幫助我度過發/情期?不喜歡所以獎勵是吻我?不喜歡會願意被我口?會在我這次發/情期的時候和我上/床?」陸訣問一句便往前一句,每一句都帶著質問的語氣,也帶著濃濃的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