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似乎明白了您為什麼會說他疑心重了。」陸訣沒有沈恙聰明,但不代表他蠢,有的事情多想想就會想明白了。
沈恙就說:「你知道就行了,但不用和我說,薈星的事情我們了解太多了,對我們未必是有好處的。」
「學生明白。」陸訣微微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看出陸訣有些萎靡了,沈恙掀唇問他。
陸訣就說:「有點可憐達達斯姆。」
「那倒是,確實挺可憐的。」沈恙並不否認,他已經猜出了事情的全委,站在他的角度來看,三個人之中,真正的可憐人只有達達斯姆。
當然,還有他的那位妻子,寧櫻.洛佩茲。
陸訣突然像一隻金毛犬一樣往沈恙懷裡鑽,然後將臉埋在了沈恙胸口,悶悶道:「老師,我愛您。」
沈恙抿了抿唇,垂眸並不說話,他伸出手揉了揉陸訣鬆軟的發頂,一時間車內又安靜了起來。
——
車子很快就到了關押洛佩茲的地方,就如沈恙猜測的,洛佩茲與達達坎南兩人之間即便一句話也沒有,但也有了一個默契。
達達坎南不會真的殺死洛佩茲,洛佩茲也只是想得到達達斯姆的遺體而已。
所以洛佩茲被關押的地方,也只是表面看起來比較破敗,裡面的環境卻還不錯,而關押洛佩茲的那個房間,都是一個明亮寬敞的房間。
房間外面是一層單向玻璃,沈恙他們先在外面觀察了他一會兒。
洛佩茲看起來比沈恙昨天初見他的時候還要憔悴一些,他的房間有一張簡陋的床,兩天鎖鏈從牆上懸下來,一條鎖鏈鎖住了他的雙腳,另一條鎖著他的雙手。
他本人看起來也沒有那麼大的生氣,和沈恙當初看見的達達斯姆的那張照片一樣,眼裡充斥著死氣。
洛佩茲坐在床邊的一個木凳上面,雙腿岔開,雙手垂在腿間,臉上的青胡茬似乎在一夜之間更深了一些,眼窩深邃無光,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卻還是給人一種莫名的威壓。
他像是落魄的虎,即便落魄了也不敢讓人滋生欺壓的心。
他就這樣坐著,一動不動,一坐就是十多分鐘。
終於,沈恙在警衛的配合下交出了身上的槍枝,他帶著那封遺書走了進去。
門被打開,開門的聲音並不大,洛佩茲抬眼看了來人一眼,隨即掀唇諷刺了一句:「在外面看了十多分鐘才進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沈恙從側邊拖了一個椅子在身後的,和洛佩茲面對面。
「怎麼會?我是專門來見您的,洛佩茲先生。」沈恙笑了笑,他姿態端正,氣質清冷,倒也壓了這個落魄虎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