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的兩人也被秦央的動靜吸引,兩人看過來,那位精緻又俊美的少年卻突然將手裡的槍舉起,面向了秦央。
少年五官精緻得像是古希臘神話里的神明一樣,一雙眼眸比霜雪還要冷, 眸色深邃,波瀾不驚,所以剛剛的槍聲是他弄出來的, 他面不改色地殺死了人, 還能面不改色地面對目擊者。
秦央一張臉因為剛剛的槍聲嚇得煞白,司徒嵐伸手攔住了少年的手, 少年就發話了:「他看見了。」
聲音就像他這個人一樣, 涼薄又冷淡, 面對一條人命,他毫不關心。
「看見也沒關係的。」司徒嵐把少年的手壓了下去,少年就收起手槍, 轉過身冷眼看著病床上已經沒有聲息了的司徒盛。
司徒嵐的眉宇間全是疲憊之色, 他皺著眉頭上前, 拉起了秦央的手, 低聲說:「阿恙性格如此, 你不要怕,回房間去吧, 這裡我會處理的。」
「你們殺死……」秦央的語氣是不可置信的,但司徒嵐下一秒就伸出食指壓住了他的薄唇, 「他是病死的。」
秦央薄唇張了張,什麼話都被迫咽了回去,接著他眉睫一抖,一滴淚從眼尾滾了出來,他不是可憐病床上的那個男人,他是可憐自己。
司徒嵐對於秦央的這滴眼淚十分的不滿,他嘖了一聲,壓住了心頭那股無名的怒火,「回房間去。」
秦央斂眸,繞開地上的碎瓷渣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司徒盛的死亡對外宣稱果然是病亡,秦央像是見怪不怪了,或者說已經麻木了,司徒盛一死,如今他再也沒有所謂的後盾了,他再也逃不出司徒嵐的掌控了。
然而真正令秦央沒想到的是,司徒盛似乎對自己的死亡早就有所預見,早在很久之前他就擬定了一份遺囑。
遺囑涉及太多,司徒嵐是第一個得到遺書的人,所以遺書究竟寫了什麼他也不知情,或者說,如果遺書的內容不合司徒嵐的意,那這份遺書無非是一張廢紙,但是他沒想到的是,遺書竟然也提到了自己。
秦央當然沒那麼大的本事去得到遺書,是那天晚上兩點多,他睡得並不太熟,總覺得有不好的預感,事實就是如此,司徒嵐突然闖進他的房間,他一沓手寫信紙撒在了他的床上。
「秦央,你好本事,你真的好本事!」司徒嵐眼睛都氣紅了,秦央早就沒了和他吵架的興致,他,緩緩撿起床上的那些信紙看了兩眼,哦,原來司徒盛把他手底下的可移動資產全都給了秦央。
就連名分都給了秦央。
秦央掀起眼皮看司徒嵐,把信紙扔到了司徒嵐身上,然後重新躺回了被窩裡面,他沒好氣地說:「我不稀罕這些錢,你要是覺得他把錢給了我讓你不高興了,你全部拿去好了。」
司徒嵐不喜歡秦央這個樣子,而且他生氣也不是因為司徒盛把錢給了秦央,而是司徒盛就算是死了,也給了秦央一個昭告天下的身份,這份遺書沒有和其他遺書一起,在司徒嵐處理其他遺書的時候,整個藍星都知道了秦央是司徒盛續弦的妻子了。
至少在外,他再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和秦央站在一起了。
「秦央,他已經死了,我現在才是藍星的新統帥!你想要的我也能給了。」司徒嵐被氣得呼吸不暢,他一把就掀開了秦央的被子,騎在了秦央的身上,強迫秦央與他對視上。
秦央目光淡淡,平靜回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