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昭:你告訴他的?
阮相宜:不是啊,他怎麼知道的?
「啊——對,但是小叔叔,你怎麼知道的?你之前不是從來不參加這種娛樂局嗎?怎麼突然……而且你不是在法國嗎?難不成特意飛回來的?」
寧昭乾脆直接問傅堯禮。
傅堯禮並未直接回答,他抬腕,看了一下時間,說:「八點開始,現在已經六點了,你們需要化妝、換衣服,應該至少要一個半小時吧?我們過去還要半小時。要遲到嗎?」
寧昭瞪了他一眼,卻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很對。
「走吧,阮阮。」
兩人剛一進寧昭的化妝間,阮相宜便忍不住道:「傅哥怎麼會回來啊?那今晚肯定沒意思啊。不是,他到底怎麼知道的?難不成監視你啊,不至於吧?」
傅堯禮是他們這一圈裡出了名的自律古板,商業晚宴都只露個面兒就走,更別提這種娛樂晚宴。
過去四年寧昭不在,裴赫舟組的局十隻手都數不過來,傅堯禮可是一次都沒到過,每次發消息,不是在公司就是在出差。
怎麼寧昭一回來,連著傅堯禮也總是法國飛京城?
寧昭也納悶兒:「對啊,最近沒什麼需要他回來的啊?而且肯定也不是因為公事回來的吧。要是因為公事,幹嘛要去這次party?」
兩位化妝師不說話,只一味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阮相宜的頭髮被捲起,她從鏡子裡看著化妝師嫻熟的手法,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傅哥是不是怕你被男人拐走了啊?他是不是覺得你還小,不讓你談戀愛?」
寧昭「啊」了一聲:「我小個毛毛球啊!」
不過傅堯禮確實說過很多次她還小。
小小小!
讓他說她小,她今晚就非得談一個。
寧昭咬牙切齒地想。
等等。
所以到底是誰告訴的傅堯禮?
不是阮阮,其他哥哥們應該也不知道這個party,那就只能是裴赫舟了。
「赫舟哥你個大叛徒啊啊啊啊!」寧昭無能狂喊,只是她臉上還敷著面膜,不敢有太大表情,說出來的話帶著點兒嬌。
「裴赫舟說的?」阮相宜也敷著面膜,「這就說得通了。確實是他能幹出來的事兒。」
……
七點半,寧昭和阮相宜下樓。
寧昭穿了一條棕紅漸變的希臘風高定裙,抹胸高開衩露出精緻的鎖骨和光滑白嫩的肌膚,絲絨鍛帶斜穿過胸。前,在左肩後垂落,腰間是極細的金線編織而成的迷宮紋,開衩處和胸口鑲了稀有鑽。
她本就喜歡繁複的飾品,這次搭了一條宮廷風珍珠花choker和同系列耳墜、手鍊,配上嫣紅的唇和眼尾的鎏金,整個人都璀璨。
寧昭的精緻濃顏天生適合這種足夠明艷、嫵。媚的穿搭,簡直是活脫脫的人間富貴花。
阮相宜則穿了一件綠松石色單肩禮服,腰間收的極緊,裙擺乍開,古董刺繡花紋間鑲嵌著光澤溫潤的珍珠,走動間泛起啞光波紋,典雅、高貴。
兩人站在一塊兒,養眼又吸睛。
傅堯禮的眼神不動聲色掃過寧昭的肩頭,克制著自己的視線不下移,溫聲說:「加一條披肩吧,昭昭,已經入秋,晚上會涼。」
寧昭撅了噘嘴,不滿意:「不冷呀,場內肯定不冷的。場外就走那麼一小段路,也沒事的。再說了,阮阮也沒穿啊。」
「給相宜也加一條。」傅堯禮聲線依舊平穩,帶著點兒少見的不容置喙,「不是最討厭喝藥了?要等到感冒了再後悔嗎?」
阮相宜覺得傅堯禮說的在理,便道:「加一條吧,昭昭,晚上確實冷,今晚指不定幾點散場呢——你那條羽毛披肩,配你今晚的禮服剛剛好。」
二比一,寧昭反抗無效。
她只好給化妝師發消息,麻煩她從第一個披肩櫃裡拿左起第二條和第三條披肩下來。
看著兩人披好披肩,傅堯禮這才從桌上拿起車鑰匙:「走吧。」
……
正是晚高峰,路上有些堵,偏偏傅堯禮又不知怎麼回事,開的比平日裡慢了不知道多少。
「小叔叔,你的車沒油了嗎?能不能稍微開快一點。」寧昭看著指針逼近十二,忍不住催促。
傅堯禮轉動方向盤,邁巴赫順著車流緩緩向前:「急什麼,又不是什麼重要的宴會。還是你有想快點見到的人?」
寧昭恨不能給傅堯禮一拳。
她別過臉看向窗外,不回答傅堯禮最後一句問話。
傅堯禮從後視鏡里看了她一眼,打開車載音響,調了一首寧昭喜歡的音樂:「再等一會兒,很快就到了。」
好不容易抵達柏臨,傅堯禮把車停下,有車童替三人打開車門。
傅堯禮把車鑰匙遞過去,扶了寧昭一把。
她穿的高跟鞋足足有十厘米,傅堯禮怕她站不穩。
「謝謝小叔叔。」寧昭把手搭在傅堯禮的小臂上,道了聲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