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啊,我媽說我爸心裡就有鬼。」程喬開玩笑說,撈起一個橘子開始剝皮。
「我是說,真的鬼,阿飄。」
「你難道想告訴我,你喜歡上了一個阿飄?」
「胡說什麼呢,」紀鑫奪過程喬手裡的橘子,往自己嘴裡塞。
「我昨天不是出車禍了嗎?我見到鬼了。我的媽呀,太嚇人了,差一點就被吃了。」
「哪個吃法?」
程喬笑的一臉猥瑣。
「滾滾滾滾滾。」
紀鑫:「還笑,你還笑,要不是老子命大,被高人救了,你就見不到爸爸我了。」
「小金子,我聽說腦震盪會產生幻覺,你這腦子去查過沒?」
程喬明顯不太相信。
「你怎麼不信呢?」紀鑫說:「我已經邀請道長來我家住了,等他來了你就知道了。」
「哦,你要等的人就是那個道長啊?……行,我等著,我倒要看看這高人有多厲害。」
世上哪兒有鬼?小金子這個傻孫子,八成是被人騙了。
程喬心裡琢磨著,他兄弟的腦子不會真的被撞壞了吧,還邀請那人住到他家來了。
不行,得好好看看這人是怎麼騙他兄弟的,然後報警讓他坐牢,看他以後還敢不敢騙人。
程喬正在幻想自己揭穿騙子真面目阻止紀鑫被騙後對著他恭恭敬敬地叫爸爸,就被手機鈴聲拉回了現實。
是紀鑫的手機,他拿起來一看。
「蔣文杰?我記得這小子明天要訂婚了。」
程喬瞄了一眼,說:「你傷的不重吧?還能去參加訂婚宴嗎?」
「當然能,我又不是腿瘸了。」
紀鑫回了程喬一句,接通了電話。
「喂,怎麼給我打電話……」
「紀鑫,上個月你生日,我送你的手錶盒子還在嗎?」
「怎麼了?」紀鑫茫然,一個盒子,誰知道扔哪兒去了。
對面的人似乎很著急,「你別問了,趕緊把它扔了,不不不,不能扔……不行……」
蔣文杰越說紀鑫越懵,他眉頭緊蹙,「盒子怎麼了?你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漏在盒子裡了?」
不能吧?
裝手錶的盒子能有多大?
裡面能有什麼東西?
還沒等紀鑫仔細問,電話就掛斷了。
「蔣文杰?蔣文杰?」
「什麼情況?」
程喬聽了全程,半天摸不著頭腦。「他什麼意思?」
「不知道啊,是不是婚前恐懼症啊?」
「……」
兩人面面相覷。
……
另一邊,一個滿身頹氣的青年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十分焦慮。
他撥通了一個號碼,鈴聲響了十多秒才接通。
電話一接通,青年就慌慌張張地說:「大師,大師求你幫幫我……」
對面那人:「我不是幫過你一次了嗎?」
「我……我……上次大師給的東西我不小心送給了一個朋友,他昨天出了車禍,能不能……」
「不能!」那人拒絕的很果斷:「一經送出,概不收回,提前替你朋友準備喪事吧。」
「嘟嘟嘟」
電話掛斷了。
青年啪的一下摔了手機,惱怒地撓了撓頭。
「該怎麼辦?」
「我該怎麼辦?」
「紀鑫是無辜的……」
「為什麼該出事的沒出事……」
他兩眼渙散,神神叨叨的,像是瘋魔了一樣。
「張家……」
「對了,張家……」
突然,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兩眼發亮,飛奔出去。
……
掛斷青年電話的人是一個頭髮斑白的老人,他嘆了口氣,把手機扔到面前的年輕人懷裡。
那年輕人小心翼翼地:「師父,這事咱們就不管了?」
老人一瞪眼:「管?怎麼管?你當這是什麼?數千條人命堆積的煞氣啊,你都不夠它塞牙縫的。」
小徒弟一縮脖子,「可是,那東西畢竟是我們……」
老人眼神變得冰冷,他看著一臉天真的徒弟,慢吞吞地說:「白朮,你記住,那個東西和咱們沒有關係,從來沒聽說過……知道嗎?」
「……」白朮的嘴唇幾次張合,都說不出話。過了很久,才有一聲嘶啞的「知道了」從他喉間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