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去看看你父親。」
謝廷東趕緊給對方引路。
……
別墅內。
謝太太掛了電話還有些不高興,神色間帶出了些。
「媽,我爸說什麼了?他怎麼還沒回來?……你怎麼了?」
一個青春靚麗的女孩子從外面進來,看見謝夫人掛了電話,問道。
她是謝廷東的女兒謝鳶。
謝太太:「你爸怪我把進門弔唁的人放進來了……樓下怎麼樣了?」
「有管家照應著呢,」謝鳶抱怨著,「媽,我爸是怎麼想的,爺爺都去了他怎麼還要我們把消息瞞著?」
「誰知道你爸在想什麼……」
謝太太說:「算了我們下去吧,你爸也快回來了。」
「嗯。」
母女倆整理好衣服,下到一樓。
謝老爺子的屍體被放在冰棺里,擺在一樓大廳。穿著黑西裝黑裙子的男男女女站在大廳里不知在說著什麼。
看到謝家母女下樓,有幾個人視線交錯了幾下。
「謝太太,不知道謝先生什麼時候回來?」
有人出聲詢問。
謝太太望去,是個穿著黑布長衫的中年大叔,她並不認識,似乎從未見過。
而且在別人家的喪事上如此行事,未免有失分寸。
謝太太有點不高興:「這位先生,如果你的事情不是太要緊的話,能否等我公公的喪事結束以後再說?」
「謝太太,我找謝先生這事和你無關。如今謝家老爺子去了,謝家當家的是謝先生,不是謝太太您。」
黑布長衫的中年大叔板著臉,說話毫不客氣,看人的眼神也滿是不屑,仿佛謝太太沒有資格與他對話一樣。
整個大廳里都寂靜了,一撥人面面相覷,搞不清楚狀況,另一撥人眼觀鼻鼻觀心,裝作什麼都沒聽見。
謝太太的臉色都變了,她懷疑這人故意在她公公的喪事上搗亂。
謝太太縱然生氣,也不想在這種情況下鬧得難看,只能忍了。但謝鳶可忍不了,她眉毛一挑,氣的火冒三丈:「你是來鬧事的嗎?誰讓你進來的?管家,把他趕出去。」
「小丫頭,年輕氣盛,老夫不跟你計較,我們這些人都等著你爸呢。」黑布長衫的眼皮子耷拉著,不想多說。
「誰在找我?」
大門口謝廷東的聲音響起,所有人都轉過去看,黑布長衫的眼皮子動了一下。
謝廷東站在門口,眾人的視線從他身上掃過,望向他身邊站著的穿道袍的年輕人。
看到那個年輕人的時候,人群中有一部分人多看了他幾眼,在這人身上他們感覺到了同道中人的氣息。
謝廷東看道長沒有開口的意思,就繼續說道:「請問哪位找我?諸位也算是來弔唁我父親的,不知道什麼重要的事要現在說?」
「是我。」
黑布長衫的中年大叔懶懶散散地答了一聲,走到謝廷東面前。
謝廷東看著對方眼生:「不知道這位先生貴姓?」
黑布長衫:「免貴,姓吳,吳鈞。」
「吳先生,」謝廷東說,「咱們好像沒打過交道。」
「以前沒有,但以後就多了。」
吳鈞看向謝老爺子的冰棺,「老爺子也真有意思,人都去了,兒孫還不知道自己這一輩子在幹什麼?」
「你什麼意思?」
謝廷東不由自主地望向謝玄之,後者的目光聚集在冰棺上,眉頭緊蹙,眼底一沉。
魂魄不見了。
謝老爺子的魂魄沒有待在他的肉身附近,去了哪裡?
衣袖下的手指掐算著,謝玄之慢慢靠近冰棺。
謝老爺子躺在裡面,看得出打理過遺容,但謝玄之還是捕捉到了他眉間那絲不易察覺的驚恐。
謝玄之的手指來回掐算,竟然算不出謝老爺子的魂魄在哪裡,他皺了皺眉,伸手想要觸摸冰棺,下一刻就被人叫停。
「你幹什麼呀?」
從謝玄之進門後,謝鳶就一直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看到後者想要動她爺爺的棺木連忙出聲制止。
這一聲喝止不僅叫停了謝玄之的動作,也將其他人的注意力拉到了這邊。
「謝鳶,不得無禮。」
謝廷東斥責道。
黑布長衫的中年男人吳鈞看了一眼謝玄之,眼中閃過不屑,「謝先生,這位小友難道是你請回來為老爺子送靈的?」
「吳先生慎言,」謝廷東對這人感官不是很好,他還沒弄清楚對方的來意。「道長是我們謝家的貴客,與吳先生無關。」
吳鈞:「好好好,這人我不管,但我今天上門是來討要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