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目無天道,為禍人間,該當何罪?別說重傷,就是殺了你也不為過。」謝玄之神色冰冷。
「呵呵呵呵……」
那人發出惡劣的笑聲,說:「早先我想殺了你以報八百年封印之仇,不過現在,我發現了更有意思的事,我突然不想殺你了……」
「……謝玄之,這些年在封印里我看的真真切切,你對謝氏一派忠心,為了謝氏交給你這個任務,你連永世不得投胎的代價都能付出,真是好生感人……」
他的語氣充滿惡意,像是在幸災樂禍。
「你為謝氏做了這麼多,真是謝氏的好子孫啊……」
「你想說什麼?」謝玄之皺眉,附近竟然搜尋不到這人的蹤跡。
「我不告訴你,你自己去找吧,等你找到就太有意思了……」
「我叫岑玉,咱們日後還多的是機會見面……」
……
岑玉的聲音消散在空氣中,謝玄之眸光深邃,一時分不清對方說的是真話還是在故弄玄虛。
他溫和的臉上第一次露出冷笑,他不知道的事情看來還挺多。
謝玄之低頭看看地上躺著的人和汽車裡昏著的人,從車主手邊拿起手機報了警。
有問題,找警察。
這才是好市民的典範。
……
汽車的車主是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他醒來的時候耳邊警笛聲嗚啦啦的想著,一睜眼就看見一個穿著警服的警察,正把他從汽車裡弄出來。
「你醒了?沒事了,別害怕。」
警察語帶安撫地說著。
車主有些迷茫,抬眼一看四周,好幾輛警車圍在前面,地上歪七歪八地躺著一個人,幾個警察正蹲在旁邊檢查什麼。
那不是差點掐死他的邪修神經病嘛。
車主頓時一驚,拉著警察的胳膊,說:「警察叔叔,那個人他肯定是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我倆無冤無仇,我都不認識他,突然竄出來碰瓷,還把我掐的喘不過氣,快快快,快把他抓起來……」
他不能說對方可能是邪修,只能把他的反常說成精神疾病,免得引起普通人的驚慌。
「你別怕,有人報警說這人試圖傷人,我們來的時候看你昏迷著正要送你去醫院,這個人已經死了……」
「死了?」
車主再一看,那人果然四肢僵硬地躺在地上,任由別人檢查。
他鬆了一口氣,應該是走火入魔經脈逆行沒了命,死了就好,不會傷到普通人。
繼而又覺得心裡發涼,他竟然倒霉催的遇上了走火入魔的邪修,還在鬼門關走了一圈,現在渾身都是冷汗。
「請問是誰報的警?」
車主想起昏倒前聽到的慘叫,估摸著是有人出手救了他,這個報警的應該就是他的救命恩人了。
「那個。」
順著對方指的方向望去,一個長袍挽發的年輕道士出現在視線里。
……
……
「恩人,你慢點,慢點。」
從警察局配合調查出來,車主連忙追上前面的謝玄之。
「何事?」謝玄之問。
「恩人,你要去哪兒?我送你吧,坐我的車。」
這可是救命恩人,還是道法高深的救命恩人,一定要抱緊大腿。
「這樣啊,那你送我去醫院吧。」
「哎,好嘞……恩人你受傷了?是不是剛才和那個……被傷的?我有上好的丹藥,是我爺爺煉製的,就在我車裡,我給你拿……」
車主從車裡掏出一個瓷瓶,遞給謝玄之。後者見他滿臉真誠,隔著瓷瓶一嗅。
好熟悉的丹藥香。
謝玄之不由問道:「你爺爺是?」
「哎呦你看我這腦子,忘了自我介紹,」車主一拍腦袋,說:「我叫俞沉舟,是京城玄門俞家的,我爺爺的名諱是俞良靖,他是京城有名的煉丹師,山河拍賣行每月賣出去的丹藥有七成都出自我們俞家。」
俞沉舟說起自家,也有些驕傲。畢竟是玄門世家中比較特殊的存在,俞家人戰力不顯,但在煉丹一途上頗有造詣。玄門中人哪裡都需要丹藥,俞家也因為族人煉丹天賦高,在京城玄門世家中得以躋身上流,備受玄門中人尊敬。
「俞家……你祖上可是俞子期?」
「你怎麼知道的?……對,俞子期正是我家先祖。」俞沉舟先是驚訝,後來想起先祖俞子期的名聲,又覺得對方既然是玄門中人,知道也是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