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景韞走上前來,問:「他怎麼了?」
「被附身了。」謝玄之說:「岑玉最擅長挑動人心,利用人性的弱點削弱人對自己身體的掌控,藉此掩蓋他自己的氣息。」
「所以,剛才岑玉就是附在他身上進的陣法?」
張景韞若有所思。
謝玄之點點頭。
「他有生命危險嗎?」
「靈力被吸收殆盡,但身體沒什麼大礙,只是以後都不能再修煉了……」
「你說什麼?」白老聞言,震驚中帶著不可置信。「這不可能,白朮是我最優秀的徒弟,他怎麼可能失去修煉的資格?」
「你不接受也沒辦法。」謝玄之,「我曾經見過岑玉附身的另一個人,他連靈魂都沒有留下。」
白老語塞,神色凝重。
「這樣的附身有什麼辦法可以防備?」
「沒有外在因素,只有立場堅定,不為所動,才能避免被他找到機會奪取身體。」
聽上去很簡單,但人類總有這樣那樣的欲望,誰能做到心如止水。一時間,人人面色惶惶。
最先浮現在他們腦海里的念頭就是要儘快把岑玉這個禍患除去。
因為這場變故,謝玄之提前結束了這次器靈認主的儀式,決定另選時間。
在這之前,謝玄之專門和謝三兄妹倆聊了聊。
從謝希靈那裡探聽出了召喚判官筆的詳情,再多的兄妹倆什麼都不肯說。
在得知兩人想要立刻返回嶺南之後,謝玄之想了想,說:「不如我送你們回去?」
「不必了。」謝三對謝玄之的好意不太領情,反而很戒備。
謝玄之想了想,覺得謝三可能以為自己也是在圖謀他的「鎮天弓」。
「你確定?從京城到嶺南,山高路遠,岑玉應該不會善罷甘休吧。」
聞言,謝三皺了皺眉,望了望謝希靈。
這確實是個問題,手握重寶,但一路有豺狼窺伺的危險在側。
謝三皺眉思索,謝希靈伸手輕輕拉了拉他的袖子,低聲說:「三哥,我們為什麼不答應他?他看上去很厲害。」
「防人之心不可無,誰知道他是不是也想要鎮天弓,咱們這次回去必然要受懲罰,如果連鎮天弓都沒帶回去,怎麼跟家主交代?」
提起這個,謝三心情複雜。他還記得在他向家主求援時被家主毫不留情地拒絕,絲毫不顧及謝希靈為謝家做了多少。就算現在妹妹相安無事,謝三對謝家也克制不住地生出了怨懟。
如果這次妹妹出了意外,他可能會恨上謝家吧。
這個念頭在腦子裡出現的時候,謝三嚇了一跳。
他怎麼會……怎麼會有這樣大逆不道的想法?
搖搖頭把那個念頭從腦子裡甩開,謝三轉頭看著妹妹,又仔細思索了一下她的提議。
鎮天弓一早就被人盯上了,他們兄妹倆回程的路上一定不安寧。也許謝玄之有目的,但他直白地提出送他們回去應當不至於在路上下手,否則落人把柄。
「你自己也說了,這一路上並不安全,你要送我們回去,圖的是什麼?」
謝三望著謝玄之的眼神充滿探究。
謝玄之:「不圖什麼,我只是有事去嶺南,與你們順路罷了。」
「當真?」
「當然。」謝玄之點頭。
他想要的是真正的鎮天弓,自然不會對謝三手上那個贗品有什麼想法。
謝三半信半疑,終究是選擇相信謝玄之。
兩人約定,後日啟程,出發去嶺南。
在城郊與眾人分別後,謝玄之就發現小徒弟跟在他身後沉默著,一直沒有說過話。
他不解地問道:「你有心事?」
紀鑫回神:「啊……師父,你要離開京城嗎?」
「是。」
「去嶺南?」
「嗯。」
紀鑫無力地嘆了口氣,「我接下來就要去工作了……師父,我覺得自己好像什麼忙都幫不上你。我修為太低,進不了飛光陣;連出門都不能跟你一塊兒。」
要不是經紀人琳姐通知他,紀鑫可能還沉迷在玄學中無法自拔,甚至想不起來自己還有個主業是演員。
「我收你當徒弟又不是想要你幫我什麼。」
謝玄之笑笑,「你資質不差,勤加修煉日後的修為不會低,你有自保的能力我這個做師父的就沒有失職。」
「放心吧,我很快會要回來的。這段時間我不在,你自己小心,岑玉不在京城,但京城其他鬼怪也會出來活動。」
「岑玉也會離開京城?」
「我總覺得他對謝三手裡的鎮天弓太過執著,應該不會輕易放棄。不過他總會回到京城的。」
「師父為什麼斷定他會回來,要是他跑到別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