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門口站著一個人,正是山河拍賣行的吳鈞。
謝七走過去。
吳鈞:「跟我來吧。」
謝七猶豫了一會兒,跟上前面那人的步伐。
吳鈞帶著謝七,上到酒店的一個房間,咚咚咚敲門,門裡傳出「進來」的聲音。
吳鈞開門而入:「六爺,他來了。」
六爺轉頭看了看吳鈞身後,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男人。對方看不清面貌,從肢體語言行為來看應該是個年輕人。
六爺站起身,笑著走過來。「早就聽說謝家的後輩個個都是英才,我真是羨慕謝家主啊……坐,請坐。」
謝七聽到後卻是渾身一顫,僵硬地坐到椅子上。
六爺注意到了他的奇怪,給吳鈞使了個眼色,後者點頭,坐到謝七身旁。
吳鈞:「你今天肯來說明應該考慮好我的提議了吧,怎麼樣?」
謝七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你們要的消息我可以告訴你們,你們給的東西我什麼都不要……」
他的聲音嘶啞暗沉,長久沒有說過話一樣。
六爺和吳鈞對視一眼,溫聲問道:「那你想要什麼?說出來,只要我們有,就一定滿足你。」
「真的?」謝七有些不相信。
「這是當然,你也知道我們的身份,山河拍賣行難道還滿足不了你想要的?」吳鈞說。
謝七低著頭,腦子裡亂七八糟:「救我……我不能繼續待在謝家,我要離開嶺南……」
聞言,六爺皺眉,覺得謝七的狀態有些奇怪,便做出和藹的神色問道:「你能說說為什麼嗎?謝家怎麼了?」
被問到謝家,謝七腦子裡就不由自主地回放著剛剛看到的一切,滿池血水翻騰,詭異的圖案,還有鮮血淋漓臉色蒼白的謝三……
謝七藏在衣服下的臉上流下冷汗,瞳孔開始渙散,咬著牙一字一句往外蹦:「血……都是血……現在是三哥,接下來很快就,輪到我了……我不能死,不能死……」
六爺直覺謝七的話里藏著大秘密,心裡著急,又怕他的催促驚擾了謝七,只得溫聲細語問道:「什麼血?是不是有敵人上門?謝家不是有神器嗎?應該沒事吧……」
誰知道謝七突然身子顫慄,聲音尖利起來。
「不是神器,是怪物,喝血的怪物……家主用族人的命灌溉神器……那一定是邪物……」
六爺眸中精光一閃,連忙問:「是怎麼回事?」
謝七緩了好久,才顫抖著把事情都說了。
從謝七口中,他們才得知謝三回謝家以後發生了什麼。
謝三因為擔心妹妹滯留京城導致任務時間過長被家主責罰跪了六個多小時後,又被要求去地下室看守他取回來的鎮天弓。而在謝三出去以後,謝七則被家主通知了一個任務,去地下室把謝三的血放掉。
謝家地下室里有一個血池,這是謝七無意中發現的,原本他以為這裡的鮮血是動物的血,覺得有些不適但並不反感。
結果今天才從家主口中得知,那些鮮血都是謝家族人的血。而血池中的巨石上放著的正是神器鎮天弓。
謝家主一直在用謝氏族人的血灌溉神器。
謝七心神俱裂,受到了巨大的衝擊。他不敢違抗家主的命令,又不忍心對謝三下殺手,只給他劃了道細微的傷口就打算撤離。沒想到地下室里居然布置了一個巨大的陣法,謝三的血一流出來陣法就亮了,謝三的血瘋狂湧入血池中,幾乎是一瞬間,謝三就臉色慘白,瞳孔失去焦距。
謝七嚇壞了,慌不擇路地逃離地下室。
跑到外面被冷風一吹,混沌的腦子清明了,謝七一下子就明白,家主是知道自己會對謝三留情,故而擺了他一道,目的就是要謝三死。
那自己呢?知道了這麼大的秘密,家主會輕易放過他嗎?
血池的鮮血不斷,說不定下一個死的就是他謝七。
謝七身上冷汗直冒,腦子裡瘋狂想著辦法,這個時候吳鈞聯繫上了他。
和山河拍賣行扯上關係是一次意外,但謝七沒有別的辦法了。
山河拍賣行遠在京城,如果藉由對方的手逃離嶺南,謝家應該找不上他了吧。
謝七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接到吳鈞的電話後就匆匆趕來了。
聽完謝七的話,六爺眼中精光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