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人去嗎?」
「不是衝動,我就是想知道這個岑玉究竟有沒有你們說的那麼厲害,看你們一個個被嚇破了膽子的樣子,我可不怕。」
盧大爺不顧其他人怎麼勸導,執意要去和岑玉面對面交交手,美其名曰打頭陣。
見此情景,俞沉舟望了望謝玄之,看後者一臉淡定好似沒聽見一般,低聲問他:「恩人,現在怎麼辦?就這麼讓他去啊?」
謝玄之臉色絲毫沒有變化:「不用管他,讓他去。」
有些人固執,旁人說再多也聽不進去,非要撞得頭破血流才肯罷休。
就讓他去撞個頭破血流,才能安分下來。
謝玄之低眉不語,沒多久房間裡重新安靜下來,盧大爺已經氣勢洶洶地衝出去了。發現阻止不了,眾人就放棄了,派了兩個人跟過去看看,坐回去重新商討。
「道長,岑玉如此厲害,他就沒有弱點嗎?」
有人苦惱地問道。
「當然有。」
聞言,眾人目光炯炯地一致望向謝玄之。
「……他怕鎮天弓,這是唯一能傷到他本源的神器。再接著,就是完整的飛光陣,能夠壓抑岑玉的修為實力……」
鎮天弓是天道賜予,本質上是專門用來打岑玉的,其作用不必言說。而飛光陣是上古流傳下來的陣法,克制世間大部分屬性為陰的鬼怪神魔,當年謝氏就是用它捕獲初生的岑玉的。
「鎮天弓?」有人驚呼,「被嶺南謝家的小子帶離京城的那件神器?怪不得當初岑玉要搶奪。」
謝玄之聽著這話,心想岑玉搶奪鎮天弓大概不是因為它對他的危害,而是為了從它追尋它主人鴻蒙元氣的所在,好趁其不備吸收後者的靈力。
這不是岑玉第一次有這個想法了,當年還未化形期間他就有過數次前科,要不是被鎮天弓打疼了,恐怕不會老實,所以謝玄之一點都不懷疑。
「不是,那件是贗品。」另一人信誓旦旦。
「胡說,怎麼會是贗品?神器還能有假的?」
「山河拍賣行親口承認的,要是真正的神器他們會拿出來拍賣嗎?」
「這倒也是……」
「那真正的神器在哪裡?」
其餘人又看向謝玄之,畢竟神器克制岑玉是他提出來的。
謝玄之被這麼多雙眼睛盯著,也沒打算隱瞞鎮天弓在他手中的事實。他和岑玉難免有一戰,鎮天弓不可能永遠不見光,再說這是屬於他的神器,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真正的鎮天弓在我這裡。」
謝玄之直言不諱。
有人驚訝,有人鬆了一口氣,還有的神情古怪,暗藏深意。
謝玄之:「飛光陣至今沒有湊齊四方位法器的主人,還請各位代我通知玄門各家,今晚集合,此事事關對陣岑玉我們能有幾分勝算,望各位家中弟子盡全力,得到法器的認可……屆時遴選出的四方位法器的主人就是飛光陣的主人,往後這陣法就是此四人的私有物。」
「道友放心,我等一定把道友的話帶到。」
極品法器和上古陣法的誘惑力還是挺大的,眾人點頭答應下來。
「多謝諸位體諒。」
謝玄之和這些玄門老前輩互相作揖道謝的時候,先前跟著盧大爺出去的其中一個人回來了。
那人氣喘吁吁地奔進來,張口就道:「不好了,老盧……老盧受了重傷了……」
一言石破天驚,眾人臉色大變,趕緊追問。
「怎麼回事?這才去了多久?」
「老盧沒事吧?傷的怎麼樣?」
「……」
那人滿腦子大汗:「……重傷。」
「……沒死。」
「……一句兩句說不清楚,你們過去看看就知道了,人就在外面,剛抬回來。」
眾人一窩哄地走出去,謝玄之也起身走在最後。俞沉舟跟在他身旁,皺著眉呢喃:「這個時間……不會是剛到就被打傷了吧。」
盧大爺就在門外,被兩人抬回來,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臉色慘白如金紙,渾身都是鮮血,胸前豁然一個血窟窿,令人望之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