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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景韞抿了一口茶水,「下月在江寧有一場道門法會,主持法會的是清河觀觀主,謝兄可有興致去聽聽那位的見解?」

「下月……」

謝玄之放下茶盞,道:「過兩日我就要回上清觀去了,怕是不能與景韞同去了。」

聞言,張景韞面上流露出一絲惋惜,「可惜可惜,我還道此番同行能向謝兄多多討教。」

對於謝玄之身為謝氏子弟,不住在謝氏祖宅,反而久居上清觀一事,張景韞也是疑惑不解的。謝氏傳出來的說法是謝玄之一心供奉道祖,故而年幼便獨居道觀,但張景韞總覺得這並不是主要的原因,至少不是全部。

兩人對坐飲茶,觀賞窗外的春景,時不時說上幾句話,探討的話題包羅萬象。

茶香裊裊中,門口的侍從敲門而入,恭恭敬敬地低首垂眸,言外面有人求見,自稱是張公子的友人。

「大概是華月兄。」張景韞一下子就猜中了對方是誰,見謝玄之望過來,失笑道:「他時常來我府中做客,近來我與謝兄相交頗近,據門房說他總在我出門時上門拜訪……已經吃了兩次閉門羹了。」

聽到這樣的緣由,謝玄之也不由得失笑。「既如此,不妨請這位公子進來一敘。」

張景韞便吩咐侍從去把季華月請進來。

率先進入包廂的是季華月嘹亮的嗓音。「景韞兄,你可讓我好找……」

一身交織綾綢衫,摺扇輕揚,風流肆意,端的一副瀟灑意氣少年模樣。

「咦,這位便是謝公子嗎?在下是季華月,族內行二,久仰謝公子大名。」

季華月拱手示意,謝玄之兩人起身還禮。

「季公子謬讚,在下不過一方外之人,請坐。」

侍從上前燙洗了新的茶盞,季華月拂衣坐下,視線在張景韞和謝玄之兩人之間來回打量。

桌上有茶,兩人神色自若,並無一絲爭執之態,反而笑意融融。

這兩位相處得竟如此閒適。

「華月兄,你可是有話要說,」

張景韞見狀,問道。

「外人都道一山不容二虎,言二位見了面必然天雷勾地火,水火不相容,就連我來之前也是這麼想的。如今看來,二位惺惺相惜、志趣相投,倒是我等的想法世俗了。」

季華月也不藏著掖著,笑著說出心裡的想法。

聞言,張景韞望一眼謝玄之,見對方微笑抿茶,便輕笑說:「君子之交坦坦蕩蕩,隨他們說去吧。」

謝玄之贊同地點頭。

「二位好氣魄。」季華月出聲讚美。

多了一個人也不妨礙謝玄之與張景韞相談甚歡,季華月卻覺得自己似乎有點多餘。

這二人言談之間志趣相投,觀點也甚合,仿佛相交多年的老友,真的才認識不到一個月嗎?

好不容易等到二人談的差不多了,謝玄之起身,「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二位,告辭。」

「恕不遠送。」

張景韞二人拱手還禮,目送謝玄之離開春江樓。

「景韞兄,你與謝公子怎如此熟識?」季華月不由好奇問道,「如若不是我早知上次竹林道會是你們初次見面,還道你二人何時早有了來往。」

張景韞微笑不語,季華月說的也沒錯,以他和謝玄之的相處狀態來看,任誰見了都要以為二人早有交情。

誰又能想到他們是真的一見如故呢。

在春江樓門口分別,張景韞獨自回了天師府,門房小心翼翼地告訴他,他們家老爺張天師回來了,還問了張景韞的去向。

張景韞沉默了一瞬,點點頭。門房如此小心翼翼的緣由是張天師向來對張景韞要求嚴苛,沒回過問張景韞的去向都沒有好臉色。

張景韞沒有回自己的住處,徑直走去大廳。他的父親,那個被尊稱為張天師的男人閉目坐在首座。

「父親。」

張景韞雙手交疊,舉過頭頂,躬身行禮。

張天師緩緩睜開眼睛,眸光精爍。「去哪兒了?」

「春江樓。」張景韞實話實說。

「你同那姓謝的小子就當真如此交好?」

張景韞垂眸不語。

張天師眸光冷冽,語氣生硬。「如今他是玄門當代第一人,你呢?」

「……現在外面都說你自知技不如人,甘拜下風……你甘心他踩著你的名頭耀武揚威?」

張景韞依然目光低垂,臉色淡淡,看不出想法。

張天師嘆了一口氣,揮揮手,「你出去吧。」

「兒告退。」張景韞拱手行禮退出去,走到大廳外面的時候,聽見身後傳來父親冷硬的聲音。

「天師府的傳人絕不能屈居人下,這一點你且記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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