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什麼呢!」秋池輕咬下唇,轉移話題,「你快把衣服換了!」
凌一沒覺得自己說錯,她就是這麼感覺的,上個世界她學著做人,幹活、生活,感受到了痛覺、聽覺、觸覺等人類的一切知覺,但心這一塊,她卻只隱約在和夏風的相處中,感受到一絲癢,除此之外沒有別的感覺。
可秋池把自己關起來,誰也不見,這樣封閉,看人時那死水一般麻木平靜的眼神,卻讓凌一第一次體會到心被針扎一樣的難受。
凌一實話實說,卻不知道這話落到秋池耳朵里,震撼不比報紙上的離婚啟事來得輕。
凌一換衣服動作很快,也考慮到秋池會不好意思,自己走到屏風後面去換。
可秋池雖背對著她,卻管不住耳朵,總是聽到一些布料廝磨的聲音,明明背對著,卻好似比眼看著更折磨人。一種和剛才極度相似的燥熱爬上心頭,秋池不懂這種感覺是什麼,但她看過的小說里,倒是描述過,在和喜歡的人親近時,常會忍不住心跳加速,臉紅升溫,人還會變得格外興奮。
要知道,以秋池二十一年如死水般的生活經驗來看,她除了挨打挨罵的時候心跳加速外,平常都是一副厭世的倦態,何時這般心動過。
秋池趕緊走到外面,伸手接了捧雨水,拍打在臉上,散去燥熱,免得被凌一看出異樣來。
凌一換好衣服,果然沒發現秋池臉紅,只是看著秋池打濕的臉龐,疑惑道:「你怎的還淋雨了?」
秋池鎮定解釋道:「我去關窗,雨飄進來了。」
凌一不疑有他,秋池沒道理在一些小事上撒謊騙她。
兩人在屋裡小聲商量著離婚事宜,首先,她們絕對不能這麼傻愣愣地走出去,給顧連笙提離婚,他倒是會開心,可顧家洛家肯定不樂意,一定萬般阻撓。
這顧家上上下下都是顧家人,在人家地盤上和人家鬧,誰鬧得過。凌一和秋池的身體都只是這個時代馴化後的女人身體,美麗但柔弱,這就是這個時代最需要她們有的樣子,好掌控,觀賞性十足,是件完美的物品。
前腳說了離婚,後腳秋池就得被軟禁起來。甚至,顧家自己還有家法,說白了,她們還敢動用私刑,以前顧連星不聽話,就被顧老太爺用藤條抽得屁股開花。
秋池肩不能提手不能扛,自小就被當金絲雀養著,要保持身材,吃得少,而且還裹小腳滿足一些人的變態癖好,也讓她無力逃跑,和顧家來硬的,吃虧的只會是她們倆。
所以,兩人得先想好萬全之策。
凌一建議,她可以隨意出入顧家,並且她沒有裹腳,因為她母親早死,父親深愛母親,也深愛她找個唯一的女兒,捨不得為了讓女兒嫁得好就給她裹小腳,再加上凌一以前還留過學,學過馬術,身體稍微比秋池好些,她出門去給秋池先找個律師,詢問這時代離婚需要準備什麼,然後把一切準備都做好了,再找個時間,藉口帶秋池出去看病或玩,然後就在外面不回來了,之後出面的事情就交給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