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淺的目光死死鎖住了報紙上的一句話:「據當地記者走訪,遇難者為一名姓夏的年輕小姐,是連安縣茶水鎮小學的一名女教師……」
姓夏的女教師?
裴淺腦子裡閃過剛才屋裡和凌一很親密的那個女人的臉,小小是不是管那個女人叫夏老師來著?
那位夏老師早就死了?裴淺看了眼時間,泥石流發生的時間6月4日。
裴淺忽略掉她看見泥石流和遇難者時心裡的難受,她也說不上來為什麼突然共情起那位夏老師,她尋思自己平常共情心理也沒那麼強啊,會什麼看到這則新聞會這麼難受。
不過,拿著這份報紙,裴淺就能去找凌一說清楚,可以告訴凌一這一切都是假的,夏老師早就死了,這是幻境。
裴淺忍著難受,抓起報紙就想往外跑,但她沒走兩步,回憶起在這則報導下面,好像還有一起案件。
裴淺拿起報紙再看一遍——「據當地群眾透露,流竄多地的連環搶劫犯終於再犯,於6月4日在茶水鎮犯下入室搶劫殺人案,被警方當場逮捕,死者凌某為當地中考狀元的母親,經營著一家滷肉店……」
死者凌某?
如果說剛才看見遇難者夏某,裴淺只是覺得心口堵得慌,那此時她看見死者凌某這幾個字,頓時兩眼一黑,頓覺天旋地轉,腦袋暈眩,站立不穩,立刻撐在柜子上穩住身體。
凌一也已經死了?
其實不論是裴淺還是夏風,她們的記憶里都是沒有凌一死去的部分,因為夏風死在凌一之前。之後凌一綁定夏風,凌一也從來沒有告訴過夏風她已經死了的事。
裴淺不受控制地呢喃出聲:「你怎麼會死了呢?我拼了命想回去見你,你卻死了?」
一些或陌生或熟悉的記憶湧入裴淺的腦子,她痛苦地抱住頭蹲下。
而屋外已經走到樓梯口的凌一,此時似有所感地扭頭轉身,想往回走。
「夏風」迅速伸手抓住凌一的手:「怎麼了?再不快點趕不上下一班車了。」
凌一神情冷漠,看著「夏風」道:「裴淺沒跟上,我回去催她,很快的。」
「夏風」死死攥著凌一的手腕,臉上帶著笑,手上的力氣卻一點不減:「別回去,別管她,陪我好嗎?」
凌一看著這時候的「夏風」,眼裡滿是陌生,她盯著「夏風」看了好幾秒,最終嘆了口氣:「你演技太差了,本來還想多看一會兒你這張臉,但你偏要破壞這份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