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會很晚,不要等我。」
「好。」季絮點了點頭,依舊笑眼彎彎。
容十四剛準備走,忽然被季絮叫住。
「大人,你先等等!」
季絮三步做兩步走到容十四身前。
她的手已經清理乾淨,又從袖中取出一方乾淨的手帕,微微抬頭,替他將面具上那滴乾涸的墨漬擦乾淨。
二人的距離陡然拉進,季絮專心致志地擦拭著面具,在現在這個方位,容十四可以清楚地看見她後頸處蓬鬆的新生絨發,在白皙皮膚的襯托下,就像是一隻在晴朗雪地中伸著懶腰的毛茸茸小獸。
視線稍稍往前移,便是她遮住眼睛的微顫長睫,晶瑩白皙的鼻頭還有認真地抿起的櫻唇。
喉結無意識地上下聳動了一瞬。
「好了,大人。」完成之後,她退了兩步,笑眯眯地對他面前晃了晃手中沾了墨漬的手帕。
容十四的視線從她臉上移開,微微點了點頭權作感謝,離開了。
直到對方的身影徹底消失,季絮才收起狗腿的笑臉,攤開掌心露出一隻白玉劍穗,挑眉「嘖」了一聲。
面上偽裝得如此平靜,結果卻連自己順手偷了他的劍穗都沒發現,看來這十四大人的定力,也沒有他自己想像中的那麼好嘛。
既然對方走了,她也沒必要再演戲,看著被弄得一片狼藉的屋子,季絮點了點小烏鴉的小腦袋:「小東西,就知道欺負我是吧?嗯?在你主人面前乖得跟小雞崽似的。」
小烏鴉剛跟她打過架,嘴裡依然嘰里咕嚕地罵著鳥語。
季絮輕哼,將自己掩藏的靈力放出來一小點,站在畫案前隨手畫了一張清洗符籙。
一陣清爽的靈力在房屋內迴轉流淌,很快,那些站在牆壁上,木柜上,還有屏風上的墨點被這力量盡數吸出,盡數飛向了屋外,融入土地之中。
而屋內已經煥然一新,連灰塵都沒有一點了。
小烏鴉一開始還在嘰嘰喳喳罵罵咧咧,待感受到這股不同尋常的靈力之後,雖然張著嘴,卻沒再發出聲音了。
「現在知道本姑娘的厲害了,嗯?」季絮捏了捏它合不上的鳥嘴。
購物加上布置院子,折騰了老半天,季絮這會兒閒下來,才覺得渾身都有點酸痛。
她在院子裡活動了一下筋骨,忽然看見了容十四給她帶回來的那個黃彤彤的大圓桶。
昨晚沒洗成澡,這會兒她倒是可以泡一泡放鬆一下。
柴屋雖然叫柴屋,但他們這樣的修士根本就不需要這麼落後的能源,所以屋裡也沒有柴火,只在灶台旁放了一筐儲存了熱力的靈炭。
靈炭燒水的效率很快,沒一會兒便燒了一大鍋熱水。
準備加水的時候,季絮的目光落在昨晚容十四洗澡的那個木桶上。
季絮:嘿嘿。
……
容十四從城主府回來之後,亥時已經過了。
雪季將至,極北的異獸蠢蠢欲動,要忙的事情很多。
他輕輕推開院門,發現寢屋裡沒有燈,柴屋卻亮著。
「絮絮?」在柴屋門口,容十四清了清嗓子,低聲叫了一句。
無人回應。
他心下一沉,顧不得拴緊的木門,直接破門而入。
眼前的景象讓他愣了愣,立刻偏過頭去。
季絮裸露的光潔雙臂攀在木桶邊緣,下巴靠在桶壁上,竟然就這樣睡著了,濃黑的長髮慵懶地漂浮在水面上,半遮住水下若隱若現的胴體,白皙的臉頰被熱氣熏得濕潤中泛出綿綿的薄粉,搭配上睡眼惺忪的嬌憨神情,比水妖還要惑人三分。
「嗯……嗯?」睡得正香的季絮被這突兀的木板碎裂聲吵醒,語氣不悅地迷迷糊糊罵道,「誰,誰啊?」
「哪來的王八羔子打擾本……」
視線里朦朦朧朧出現那張惡鬼面具的時候,季絮驟然閉嘴。
她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汽,確認自己沒眼花。
剛想站起來,雙腿因為泡在水中太久而失控,直直軟了下去,隨即後知後覺現在自己**,立馬將手縮回了桶里,將身子往桶壁下面藏,只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面。
「……大,大人。」季絮眨了眨氤氳著水汽的眼睛,「你,你回來啦。」
「嗯,你……」容十四偏著頭沒有看她,然後就看到了縮在柴屋角落的那個嶄新的大圓桶。
他半眯了眯眼,驟然反應過來,季絮用的是哪一個,目光涼涼地移了回來。
「那個太新了,晾兩天去去味兒。」季絮將頭從木桶里伸出來解釋了一下,然後又縮了回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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