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君好一襲紫袍,他光著腳,一步一步走向三人。
「回去吧,祭祀堂開不了的,我已讓九萬情收手了,妖王之事可由妖族會定。」祁君好說道。
他的聲音很輕,沒有一絲波瀾。
「為何?」霍應寧問。
既然祁君好也在,召開祭祀堂乃是最方便,也是最快之舉,為何要舉辦妖族會選取妖王。
「殘暮將近,片刻霞光,我留不住的。」祁君好輕嘆了口氣。
他攤開手,手心長出一朵掌心大的蓮花,蓮花顏色淡然,即將枯萎之際。
「九頭鬼蛇族所做之事皆我一人所為,我願接受處罰,只求能夠放過他們。」他收回手,看著幾人。
霍應寧心中瞭然,他皺著眉,「為何要替他頂罪?」
祁君好搖了搖頭,「並非替他頂罪,事皆由我,因是我,果也該是我。」
說罷,他轉頭便離開了。
他離開後,霍應寧站在原地,看著散盡的九頭鬼蛇眾蛇,沉默不語。
「這是怎麼回事?」紅意雙看著祁君好離去的背影,越來越看不明白了。
霍應寧嘆了口氣,「妖族祭祀堂四位祭祀,一是我,二是崎山老瞎,不過他年歲已大,應早已選定了弟子為新祭祀,第三位祭祀我曾見過幾面,但自從多年後,我也再無她的音信。而最後一位便是他祁君好,他與我師傅為同一輩而出,自從我跟著我師傅之後,也未曾見過他,只聽過他的名號。」
紅意雙便想到,那日九萬情與祁君好的關係似乎也不一般,便同霍應寧說了祁君好便是這九頭鬼蛇的大祭司。
「難怪那日祭祀廟的位置不同,祁君好並不是九頭鬼蛇祭祀,他本就不是九頭鬼蛇族之人。」
這般看來,或許九萬情所做之事,怕是真的與祁君好脫不開關係,或許一切,都是九萬情為了祁君好而誤入了歧途。
霍應寧想著,便帶著兩人跟了上去。
「你們的人,何時來?」祁君好回頭看了眼跟上來的幾人。
霍應寧搖了搖頭,不過應該也快了,梵隱沒有了九頭鬼蛇的支持,他在妖界的勢力已然散了,如今不過是強弩之末罷了。
「我先回去了,屆時我會親自去尋你們。」話落,祁君好便緩緩消失在他們面前。
離開這裡後,祁君好便回了九頭鬼蛇族。
宮殿中,九萬情被他封禁在床榻之上,只能瞪著通紅的眼睛看他,嗓子都喊啞了。
「祁君好,你憑什麼關我,憑什麼替我做主?」九萬情看著他緩緩坐在床邊。
「小九,我這條命本就留不住的,何必為我了毀了你自已?」祁君好替他理了理髮絲。
九萬情知道自已所做的一切都毀了,他不過是想要留住他,想要保住他的性命,為何如此之難。
「你明明就比誰都清楚,世間沒有辦法能夠替我續命的,你要做的,應該是替我好好活下去。」
「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自已去認錯。你身體已經不行了,你不能再替我受罰了,我求你了,你讓我自已去認罪好不好。」九萬情聽到他這句話,心中一慌,卻因被困住身體,瘋狂掙扎著眼眶通紅,布滿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