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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巧隔日在家閒坐時收到了一張請帖,泛著墨香的碧雲春樹箋上寫著,恭王府的昭陽郡主元月要在立夏那日辦「迎夏宴」,青岑讓去給送信的僕婦回話,說那日一定到,然後借著赴宴的由頭,說要出去挑些稱心的首飾。

遂命人套了車,帶著綠竹往馬行街去,綰青絲這個時候才開張沒多久,物價還很實惠,有買有贈,青岑一氣選了五六樣,然後就去了附近的楊樓,在雅間裡喝著茶等消息。

屋外的陽光正好,風也徐徐的吹,青岑心裡回憶的卻是一團污糟事,前世裴世堯養著的那個野男人就在南門大街尤唐巷的一處宅子裡住著,青岑記得清楚,是婚前就養著的,她使喚綠竹去打聽,主要是想確認一下才放心。

茶喝了兩杯也不見人回來,青岑開始有些擔心,憂慮的情緒沒一會兒就聽見有人敲門,她說了聲進來,門一開,卻道來人並不是綠竹。

那人頎長的身子邁進來,俊俏的臉上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好像唇角向上揚了揚,顯是心情不錯的模樣,輕喚她一聲:「鄭娘子。」

對於元慎的到來,青岑顯得很是意外,原本應該很怕和他相見,但現在有了婚約傍身,又是另一番心態,於是也扯了一點笑出來,恭敬給他見禮:「臣女參見十皇子。」

元慎說免禮,步履從容的走到軟塌另一頭,一撩衣擺坐下了。

青岑見狀,從茶盤中新取了一隻茶碗,倒上茶水,再輕輕放到元慎身前,順勢問他:「殿下來,是有什麼事嗎?」

元慎望向那隻被她握過的折腰杯,輕輕將手覆上去,抬眼說:「無事,只是路過這裡。」

青岑「哦」了聲,腦子裡想著接下來該說些什麼好,畢竟是未來的官家,不能讓他覺得自己怠慢了他。

「鄭娘子已經及笄,家中可為你說合親事了?」元慎喝了口熱茶,突然問。

早在青岑見到元慎的那一刻,就料想到今日很有可能會再度面臨這個關乎她未來太平與否的關鍵問題,前世青岑是如何回答的,疑惑著說沒有,緊接著就是元慎對她表明心跡,這一次,青岑輕輕笑了笑,說:「女兒家私談婚事不好,還請殿下見諒。」

元慎:「那便是還沒有了?」

青岑原本的打算是,等她和西寧郡王府訂婚的消息傳出去,元慎自然就知道了,於是這會兒只好故作不好意思的說:「家下父母已為我擇好一戶人家了。」

青岑說完便去看元慎的臉色,果然不如方才晴朗了,好半晌才聽他問:「是誰?」

青岑:「是西寧郡王府的公子。」

元慎不緊不慢的問:「那么小娘子鍾意他嗎?」說罷,兩隻墨玉似的眼睛,直勾勾地盯住她。

青岑被他看得有些心慌,想了想,回了個折中的話兒,「爹爹和阿娘都說他是很好的人。」

倘若說自己很中意,未免會掀起元慎的怒氣,還是低調些的穩妥。

不過元慎卻是誤解了她的意思,以為這樁婚事不過是父母之命,小娘子心裡未必稱意,於是深深看了青岑一眼,然後起身告辭了。

所以這個難關算是度過了嗎?青岑拿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灌了口,過會兒綠竹回來了,她穿著男裝,氣喘吁吁的,一見了青岑便稟報說:「小娘子說得不錯,我在尤唐巷細細打聽了,那大槐樹旁的一家,果然有一位獨居的男子,長相確是陰柔漂亮,問過附近的人,名字也對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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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第二日,青岑早早地就梳洗了,昨兒夜裡她故意睡得晚些,加之本來就藏著一肚子心事,早起對鏡梳妝的時候,果然臉上一股子疲態,她也沒有刻意的用脂粉遮掩,任由眼底一片青暈,然後就頂著沒什麼氣色的小臉往舒意的院子去了 。

毓秀閣裡頭,舒意也是早早地就起身,這會兒已經坐在書桌前看帳本了,乍見了青岑,她一眼就注意到了妹妹有些憔悴的面龐,待招呼她坐下後便問:「昨晚沒休息好嗎?氣色這樣差。」

青岑「嗯」了聲,然後就不言語了。

舒意看她一會兒,心裡估摸著妹妹定然是有心事,於是就把屋子裡的人都遣了出去,和聲問:「怎麼了?是有什麼事兒嗎?」

青岑垂著的頭抬了一下,顯出猶豫的神色,復又低下去。

舒意被她這樣弄得一顆心七上八下的,索性來到青岑身側挨著她坐,耐心十足的道:「別怕,有話就痛快說,阿姐給你做主。」

聽了這話,青岑才大著膽子慢慢道:「我昨晚做了個很可怕的夢,早上醒來嚇了好久,飯也沒吃幾口便來找阿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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