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她在告白。
阮聽枝愣了片刻，由於剛才被吻到手腳發軟，溫錦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
有些懷疑溫錦吻技的熟練度。
本來下一句是想問她是不是跟誰練習過。
結果等來一句告白。
阮聽枝張了張嘴，頭回發現自己問不出來。
眼下溫錦側著身正為她整理衣領，阮聽枝的視野只能看見溫錦側臉輪廓，面前的女人就連解扣帶都盡顯風情萬種。
眉目舒展，清冷的骨相臻至完美，只在低眼對上阮聽枝那一瞬，桃花眼彎折，如夜晚高懸的清月，有種清霜雪冷的破碎感。
而當下她無比真實的感覺到，這輪清月是她的。
阮聽枝伸手撫上溫錦的臉頰，不自覺跟著笑，沒羞沒臊嘟起嘴，說：「那既然……既然喜歡我，就給你再親親，讓我看看有多喜歡。」
溫錦：……
*
阮聽枝是回來拿相機的，結果相機沒有找到，被溫錦按在床上，做了好長時間遊戲。
副官打電話進來。
溫錦才矜持的收手，和藹可親的給阮聽枝重新穿好了那件系帶禮服。
過程不必自述，總之穿好衣服後，阮聽枝面紅耳赤的別開視線，提著裙擺，急匆匆下床找相機。
結果腳剛落地，便被床什麼東西絆了下，溫錦伸手撈阮聽枝的時候，阮聽枝恰好看過去，地面上是一沓塵封已久的信。
信封上有歲月划過的灰塵，信封封口部位的膠水被人小心翼翼撕開過，又仔仔細細的粘合上去。
四目相對，溫錦仍是剛才的表情。
安靜了一秒。
阮聽枝看見溫錦蹲下身，把散掉的信件一封封撿起來，拍掉信封上的灰塵，又整整齊齊的摞好。
「下午收拾行李的時候，無意從衣櫃裡發現了這些。」
溫錦將整理好的信件全部收好，放回柜子里。
她表現得那樣平靜，阮聽枝發現自己也沒那麼緊張，甩掉了剛才的尷尬和錯愕，心平氣和問：「所有都看過了啊。」
溫錦轉過身，與阮聽枝的目光在半空相接：「每一封都看了。」
阮聽枝有點不好意思的瞥開視線，沒話找話說：「有……有閱讀感想嗎？」
沒想到溫錦煞有介事側過頭，四目相對，阮聽枝能從那雙琉璃般漂亮的眼珠內看見完整的自己。
她心口一動，聽見溫錦裹了柔嗓的腔調，慢吞吞道：「我是鄧巴數字信奉者。」
阮聽枝：「……」
鄧巴數字？
星際卷王阮學神聽都沒聽過。
懷疑溫錦故意轉移話題，阮聽枝抿唇：「聽不懂鄧巴數字多會不會顯得我文盲。」
「不會。我解釋給你聽。」溫錦低笑出聲：「鄧巴數字理論里，一個人大腦皮層容納的社交是有限的，最極限社交最多發展為148人，而我腦袋裡，由於工作需要，裝下過不止148人的深度社交，後來的事你知道，我的精神極度不穩定。」
「認識你那陣，便是我決心杜絕發展任何無用社交的時期。」
反應過來溫錦在跟自己解釋，阮聽枝一愣：「那怎麼……」
「大約從認識到現在，你都沒有變過，從始至終充滿希望的追在我身邊，萬箭穿心好像不知道痛似的去喜歡，於是……」溫錦的偏愛由來都表現得明明白白。
聞言阮聽枝挑了挑眉，喃喃道：「148？」
溫錦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阮聽枝腦迴路永遠在吃醋路上，她的心思根本不在讀後感上，腦溝像是有回放功能，迅速抓住重點，溫錦曾經存在148位前女朋友。
反應過來，阮聽枝不陰不陽嘖聲，建議道：「要不乾脆去做個消除記憶手術，把你先前留在記憶里148去掉，只記得我一個人就行。」
想到這種可行性，阮聽枝才勉強又開心起來，抬頭見溫錦一臉「你說什麼我聽不懂」的直女表情。
又不無嫌棄的翻了個白眼，無論現在還是以前，溫小姐沒情商直女且不懂哄O的性格都沒有怎麼變。
這種性格說好聽點兒是直女，不好聽是人渣？
過去怎麼都不可能有148位女朋友，否則阮聽枝不會追那麼久。
分析完畢，晃動了下小腿。
自以為扶貧成功的阮聽枝抓住溫錦手腕，晃一晃，追問道：「於是……什麼啊？」
像是看出來阮聽枝想聽什麼，溫錦唇角上揚說：「以後有我的位面里，都給你白嫖。」
這是溫錦頭一回正兒八經表白，但白嫖兩字著實冒犯到星際第一權勢Omega的經濟實力。
阮聽枝心情複雜，笑眯眯拿過自己的拎包，倒出自己黑色的鑽石卡，一股腦塞給溫錦，然後似笑非笑說：「請問，你禮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