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長弦見此,暗自得逞地勾起了唇角
那貓兒嗅了嗅面前的糕點,試探著吃了起來
見它吃的開心,白長弦剛想上手摸摸它的頭,誰料那貓卻猛地抬起爪子要抓他
「殿下!」
小竹驚慌
郁羗儒方才看白長弦伸手便料到那貓可能會撓他了,於是在貓兒落爪的前一刻就將他的手拉了回來,抬起袖子護住他的手
貓爪在郁羗儒的衣袖上留下一道長長的劃痕,那貓揮了爪,兩個大跳便跑開了
直到那貓離開了視線,白長弦這才緩過神來
「羗儒姐姐!你怎麼在這兒?」
白長弦驚訝地看著她,又想起方才那貓,於是趕忙抓起她的手翻看檢查著
「你……你的手沒事吧?快讓我看看!」
「誒,殿下您……」
小竹剛想說什麼,卻見白長弦速度快到他都來不及開口
將郁羗儒的衣袖拉開,見那貓除了劃花了她的衣袖,並未傷到皮肉,這才長舒了口氣,放下心來
「還好還好,只劃傷了衣袖,若是……」
白長弦握著郁羗儒的手臂自顧自地說著,抬眸間卻望見了她眼中意味不明的笑意
這時他終於感受到自己手中女人結實的小臂,餘光似乎還能看到小臂上流暢的肌肉線條
猛地鬆開手,腦子裡像炸開了煙花一般,噼里啪啦地,緋色一路從臉頰染到了耳根
小竹一臉無奈地扶了扶額
他的九殿下呀,怎麼就那麼衝動
看著眼前幾乎要將頭埋到地里的白長弦,郁羗儒唇角微揚
小郎君不禁逗,還是不要惹他羞惱的好,於是主動轉了話頭
「野貓性子烈,更何況您在它吃東西時摸它,它自然就惱了,下次可要當心些,莫要隨便上手,恐傷了您。」
白長弦點頭,眼珠子轉來轉去,卻不敢再看郁羗儒
眼前的兒郎還是穿著一身淡青色的衣裳,身形纖瘦,初夏的天已經有些熱了,他卻穿得不薄,明明額間都是冒起的細汗,卻不敢輕易減衣
熱不得冷不得的,他這身子確實是太弱了些
想起他方才借著貓兒的由頭,當著小竹的面吃偷藏的糕點,想來那東西是不可多食的,身子弱還不聽醫囑,如何使得
想了想,郁羗儒還是說道:
「您好生將養著身子,若是身子好了,便可以多出來透氣兒了,說不定過幾月的狩獵皇上也是能同意您去看看的。」
「當真?!」
一聽這話,白長弦也顧不得羞了,當下便抬起頭,眼眸亮晶晶地看著郁羗儒
「也許呢?您試試便知了。」
郁羗儒這回答雖不絕對,但白長弦對她的話卻有些無端的信任,她說可以他便也覺得可行
「若是我身子好些了,你也會替我和母皇說情嗎?」
如玉的兒郎直直地看著她,眼睛忽閃忽閃的,臉上的緋色還未退,清潤悅耳的男聲尾調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嬌嗔
「自然。」
郁羗儒答應得爽快,白長弦當即便發誓自己一定會謹遵醫囑,爭取狩獵之前能有些起色,然後拉著小竹便要回宮休息
小竹驚訝之餘對郁羗儒更是欽佩有加,不愧是攝政王,三兩句話就能讓殿下積極養病了,以往為了讓殿下少吃些零嘴他還不知道要廢多少口舌
白長弦歡快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視線里,郁羗儒無奈搖頭
回到郁府,郁老正在院子裡曬太陽
「祖母。」
「回來了?聖上可是召你商議契丹議和一事?」
郁老招手,示意過來郁羗儒同自己一道曬太陽
「不錯,祖母果然智慧如海,又青佩服。」
郁羗儒在她身旁坐下
「你個小兔崽子,就學了你娘那拍馬屁的功夫。」
郁老笑著拍郁羗儒的額頭,餘光一瞟看見她袖口上那道長長的劃痕,像是什麼東西撓的
「你這衣袖是怎麼回事?莫不是宮裡還有貓兒?」
郁羗儒抬起袖子看了看那劃痕,驟然想起那張緋紅的臉
「一隻野貓罷了,許是從哪兒鑽進去的,不打緊。」
「這倒稀奇,不過你沒穿著這衣裳面聖吧?」
既非特殊情況,進宮面聖自然不能穿這破了的衣裳
「祖母放心,面聖之後才劃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