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也是。
劉清懶得搭理它,低頭仔細扣上襯衣的紐扣。
阿強看他打扮,疑惑:「你還去上班?」
劉清莫名其妙地看了它一眼,「你是不是覺得我應該立馬原地登基?」
阿強:「……」
光球強的兩個圓圈眼睛眨了眨,朝上翻去——這是個望天的動作。但很快圓圈眼睛又翻了下來。
「話又說回來,你登基也該啊。」
劉清:「……」
阿強:「得得得,別瞪,我知道你根正苗紅,看不慣帝國主義。但是你現在除了複製蟲族的路,還能咋走?」
劉清扯了下嘴角,「『複製蟲族的路』。你怕是想多了,能不被全滅就是我的勝利了。」
「啊?不能夠吧?這麼悲觀的嗎?」
劉清反問:「你覺得掌控了十數萬人的意識,就天下無敵了嗎?這十數萬人是什麼戰爭狂魔?還是有什麼天殺的大武器?」
阿強一噎。
劉清繼續說:「就算是蟲族,當初也是因為那顆星球是礦星,它們從寄生開始,到基因污染,到整顆星球的環境浸染。期間沒有人來干預,發展到初始的蟲族社會也用了足足近百年。
「到現在,雖然蟲族讓人聞風喪膽,但真的以星球作為戰力單位,你真的覺得蟲族是無敵的嗎?」
阿強啞然。
當然不是,蟲族的黃金海令人忌憚,生物科技讓人垂涎,但真的以星球為單位,以毀滅性為目的去互相攻擊的話……蟲星毫無勝算。
「我現在最應該做的,是隱匿自己。而且是必須做到。否則……」
劉清笑嘆一聲,「否則,我怕是要跟季末川殉情了。」
說曹操曹操到。
劉清的話剛說完,浴室門就被「咔」一聲打開,季末川就站在門外。
他只套了一條長褲,雙眼已經掩藏不住藍色的痕跡。看到劉清的時候,他眼裡的那抹藍色更深了。
「劉清,我以為你睡完就跑了。」
他的眼珠飛快挪向旁邊的光球,長眉一挑,「阿強?」
阿強尷尬地不去看季末川身上那一通精彩紛呈的痕跡,輕咳一聲,「對。早。我先去做劉清安排的事了,回頭給我搞個載體啊。」
說完光球就立馬消失了。
季末川又把視線落回劉清身上,委屈上了,「怎麼不叫我?我剛才真的以為你跑了。」
劉清把季末川拉了過去,好笑道:「這是我家,要跑也該是你跑才對吧?」
季末川看到了劉清側頸上的那個加深過的咬痕,愉快地笑出了聲。
「我的。」
他宣布道,然後低頭在咬痕上親了一下,舌尖留戀地用力舔過齒印。
劉清閉眼喘了一聲,偏頭把季末川的腦袋挪開。
「現在還歸心似箭嗎? 」
季末川噙著笑,說的話卻跟表情截然相反。
「對,還是。而且規則在懲罰我。但我比陛下強,所以他也會因為『無法約束絕對伴侶』而被規則判不合格,而受到跟我一樣的懲罰。」
「什麼懲罰?」
「……」
「季末川。別騙我。」
「……」
季末川示弱地拉過劉清的手放在自己臉上,然後按著劉清的食指,滑進了他的嘴巴里。
劉清的指腹被季末川的手指按著,摸過季末川的牙齒,本就有稜角的犬齒,此刻摸上去更像是一把尖刀。
而這樣的尖刀,季末川的嘴巴里共有八顆。
季末川的齒關輕合,上下的犬齒咬住了劉清的食指,隨時都能刺破他脆弱飽滿的指腹,汲取裡面的血肉。
但他說話卻異常清晰,如果不是那條有力氣的舌頭說話時會掃過劉清的手指,劉清幾乎要懷疑他是用的其他發聲器官。
「蟲族的王是從廝殺里走出來的,食慾,就是規則對我的懲罰。直到失去理智,直到吃掉一切能為我所用,讓我成王的東西。」
「包括我嗎?」
季末川卻否認了,「我得到的傳承來看,我必須要吃掉的是王。走到這一步,我跟王必定要有一個人絕對臣服——獻祭靈魂,或者獻上生命。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