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是自己想多了?祭天這般大事,關乎國運民生,縱是再喪心病狂之人,又怎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在眾目睽睽之下作祟?
可方才那小吏倉皇的神色,赫連信瞬間繃緊的神情,還有祭台上的太子……種種細節如走馬燈般在她腦海中閃回。
「阿宴,」袁子昂推了推她,「想什麼呢,喊了你好幾聲。」
「抱歉,」宋昭回神,「袁兄喚我何事?」
袁子昂左右瞧了一眼,低聲道:「也沒什麼事,這不是好幾日不見你了嗎,你現在都是御前的參議郎了,可不能忘了我!」
「放心吧,忘了誰也不能忘了袁兄!」
話音剛落,便瞧見一個面如冠玉,氣質如塵的公子,朝他們走來。
「袁兄,宋世子,原來是你們,」那人朝他們拱了拱手,「江某的馬車壞了,不知道能不能同你們擠一擠?」
袁子昂忙道:「江世子客氣了,我今日騎馬來的,」說著望向宋昭,「阿宴,這是鎮遠侯世子江緒,字懷瑾。」
「江世子,」宋昭上前施禮,「那日在梅園的暖閣里,我們見過。」
「哦,那日啊……」江緒恍然,掩面笑道:「那日我可出了大糗,宋世子你就忘了那日吧。」
宋昭遂想起那日他投壺輸了,紅著臉要去與姑娘搭訕的情形。
「什麼糗事,阿宴你快同我說說。」袁子昂兩眼泛光。
宋昭忙道:「袁兄,太子殿下的玉輅已經走遠,我們需趕緊跟上。」
支走袁子昂,江緒沖宋昭感激地笑了笑,「我們也別世子來世子去的,多麻煩,我比世子年長几歲,能同袁子昂那般喚你一聲阿宴嗎?你喚我兄長便好,或者喊一聲懷瑾也成。」
「兄長。」宋昭從善如流。
江緒
「哎」一聲,答應得乾脆利索。
宋昭滿腹疑問,卻悉數壓在心底。
馬車上,江緒自來熟地與宋昭閒話家常:「我聽說阿宴有個姐姐是吧,好巧,我正好有個妹妹。只不過小妹自小身子不好,成天待在繡樓里,不愛見人……」
宋昭附和著,不明白他為何說起這個,難不成想讓她做鎮遠侯的女婿?
「……阿宴,我們也算熟識了,改日我下帖子,請你來我府上坐坐,府上剛好請到一位廚娘,很會做南州的菜式……」
哪有那麼多剛巧?
江緒熱情得太過了,令宋昭透不過氣來,只得藉口如今父親還在大牢,她不方便四處走動,拖累鎮遠侯。
江緒卻認真道:「這怕什麼,我父親最是敬重忠勇侯的為人,阿宴放心,這次祭天之後,按照慣例會大赦天下,侯爺的事,應該也快了。」
「但願如此。」
宋昭撩起車簾,目光望向儀仗前方的玉輅。
今日,蕭鉞的目光始終未落在她身上,似乎真的忘記了她……
第65章 選妃畫像太子批閱,你從旁整理抄錄……
御書房內,龍涎香的氣息在空氣中緩緩流淌,永慶帝握著硃砂御筆的手懸在半空,遲遲未落。筆尖凝聚的一點硃砂,在赫連信的名字上方微微顫動,仿佛一滴將落未落的血。
「陛下,影衛來報,祭天大典一切順遂!」內侍大總管延吉躬身立在御案三步之外,語調輕揚,眼底帶笑,「太子殿下已在回宮的路上了,約莫再有小半個時辰便能到。」
永慶帝唇角勾起一抹幾不可見的弧度,將硃筆擱在青玉筆山上。
「那孩子……還有救!」他看了一眼奏摺上赫連信的名字,輕聲喟嘆。
延吉佝僂著脊背,將身子壓得更低了些。陛下雖未點明那孩子的身份,可他心底早已雪亮,千言萬語哽在喉頭,最終只是將頭顱沉得更深,任那無聲的嘆息在殿內迴蕩。
「宋晏呢?可跟著一道去了,他們……就沒有說上話?」永慶帝問道。
延吉忙搖了搖頭,「宋世子一路追著太子殿下的玉輅,太子殿下始終未回頭,大典中兩人離得遠,應是未尋得機會。」
永慶帝聞言眉頭微蹙,指尖在龍紋扶手上輕叩:「太子素來重禮,祭天這等大事自是容不得半分差池。」=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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