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沈夜焰今非昔比, 姚婪與他交手過數次, 有幾次竟也落敗下風。
強大的魔力幾乎將少年的根脈全部侵占, 眼瞳中微弱的火焰燃燒了一瞬, 又突然莫名的熄滅了。
沈夜焰憑自己現在的實力,毫不費力的壓下了體內的魔魂,制止了它幾乎能破開法咒的強大力量的爆發。
五行審判這樣的禁術,是要獻祭自己的全部修為乃至元氣和內力, 才能完成的毀滅性陣法,沈夜焰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姚婪為什麼不惜如此,也要一心讓他死。
他到底為什麼會做到這一步,他就這麼恨我嗎。
姚婪至死都沒有對他說一句對不起。
這一世都怪我。
緩緩攥緊了拳頭,滅頂的金光將二人同時吞沒。
沈夜焰心灰意冷,萬念俱滅下棄了魔劍,亦沒有任何掙扎,只在一切飛灰湮滅前,低頭無奈地輕笑了一下,又抬頭看著對方平靜地說了句:
「你好狠心啊,姚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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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婪感覺自己在一片虛無之中飄了好久,死前的一幕幕在他腦海里翻來覆去的重複,沈夜焰那哀傷絕望失落的眼神,都一遍遍如刀刻般雕著他的心。
後面一整日,姚婪似乎都是在亦夢亦醒的幻覺中度過,好不容易不再重複同歸於盡的畫面了,卻偏偏又退回到了沈夜焰剛墮魔不久,正是跟他打得火熱激烈的時候。
姚婪混沌之中發現自己兩條手臂被吊了起來交叉拴在頭頂,整個人都被染著魔氣的繩索捆在一根圓木上。
墮魔後的沈夜焰無人能擋,修為登峰造極,姚婪幾次都敗落於他,這一次也是直接被沈夜焰抓住關在了密室內。
沈夜焰平靜坦然,慢慢朝他走過來,直到站在姚婪面前,抬手輕輕撫過他的側臉。
只是剛挨到一點,姚婪就快速別過臉去,渾身上下都透著抗拒和厭惡。
沈夜焰的手頓了頓,又收了回來,若無其事的開口問道:「師尊為什麼不願意教授弟子功法呢?弟子都那麼卑微的求師尊了。」
「你當真還用得著我來教嗎?」姚婪無波無瀾的說道。
沈夜焰扮過他的臉讓他面對自己,抬手順著男人白皙細嫩的脖頸下移,順勢扯開他的外袍。
姚婪因為恐懼渾身都在細微的顫抖,咬牙死死盯著沈夜焰。
沈夜焰動作沒有停,臉上雖然平靜沒有表情,可眼中的瘋狂漸漸溢出,連微微顫抖的手也在說明他此刻內心巨大的激動。
生理性淚水忍不住從眼底滑落,男人早已淚眼婆娑,卻狠狠咬牙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沈夜焰從後面按著姚婪的頭讓他靠在自己肩上,開口聲音亦聽不出任何情緒,但尾音卻在抖:「舒服嗎,師尊?」
「不舒服就對了。」沈夜焰又道:「師尊以前對弟子打罵欺辱,弟子也不舒服,不過只是心裡不舒服,鞭子打在身上的疼早就麻木了。」
姚婪下意識想向前掙脫,沈夜焰拽著他的頭髮又把人拉了回來按在自己肩上,抬手掐住了他仰起暴露出來的喉嚨,在他耳邊沉聲說道:「你喜歡現在的弟子嗎,師尊。」
姚婪被他折磨的幾乎意識渙散,不堪入耳的水聲充斥整間密室,昏過去之前,男人只咬牙隱忍著從齒縫中擠出一句:「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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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透過稀疏的樹冠,灑下斑駁陸離的光影,面前的小火堆釋放出溫暖而明亮的光芒,將周圍的黑暗驅散,姚婪終於是在無盡的噩夢中醒了過來。
腦袋裡仿佛有一團火在燃燒,燒得讓他快要窒息,這種窒息感主要還來自前世的回憶。
姚婪靠坐在一棵樹前,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在心裡一遍遍安慰自己,是幻覺,是夢,都是前塵過往自己犯下的錯,一切都過去了,已經重新開始了。
雖然是蘑菇中毒,但以他的修為這些毒素在體內待一段時間就被化開了,不至於像昨天他走火入魔那般嚴重,但單就這幻覺帶給他的反衝來說就有夠刺激的了。
深呼吸一口,穩住呼吸,姚婪掐了掐眉心睜開眼睛,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朝他走來。
死去的記憶突然來攻擊他,姚婪瞬間清醒,看著自火光中走來的少年,下意識的坐直身子向後躲去。
「師尊!」沈夜焰聽見動靜快步上前來,跪蹲在前一把抓住他的手:「師尊你終於醒了!」
「怎麼這麼涼?」肌膚相觸,姚婪冰冷到極點的體溫讓沈夜焰嚇了一跳,二話不說開始脫自己的外袍。
姚婪臉色煞白,抬手虛擋了他一下,開口聲音都有些暗啞:「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