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真的要收他為徒?」
姚婪坐在床邊,隨口說道:「怎麼可能,我只是讓他叫你師兄,又沒讓他叫我師尊。」
沈夜焰撇撇嘴,跪蹲在床邊幫姚婪擦手擦臉,見滿臉都寫著不高興的沈夜焰氣鼓鼓的樣,姚婪突然還覺得挺可愛,聲音柔了柔,說道:
「只是個稱謂而已,不然當著宗門弟子的面,你讓他叫你什麼?」
沈夜焰:「哦。」
「他就是個小孩,說是要學東西,兩三天的勁頭,過幾天自己就想著回家了。」姚婪說。
沈夜焰:「嗯。」
姚婪:「人家來一趟,我們多少要給柳城主點面子,再說上次為師受傷,柳子炎不是也送了快馬給你嗎?」
沈夜焰:「是。」
姚婪:……小崽子都敢明目張胆生他的氣了啊!
「睡覺了,去熄燈。」姚婪冷冷一句,先躺下了啊,躺下後還往裡面挪了挪。
沈夜焰一時沒反應過來,愣神的功夫姚婪拉過被子,不耐煩的丟下一句:「還要我抱你上床?」隨後煩躁的用被子蒙住了頭,轉過身朝裡面去了。
沈夜焰幾乎是跑著去跑著回來的,把臉盆端出去倒了水,回來時順勢熄滅了燈,邊朝裡屋跑邊脫外袍,還沒進到屋內,衣服已經脫了一地。
「離我遠一點。」感覺到少年鑽進被子,向自己湊了過來,整個人都貼在了自己後背上,姚婪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師尊別蒙在被子裡了,不舒服,快出來。」沈夜焰說著,抬手去撩開被子。
姚婪:「你別管。」又拽了下被子,沈夜焰大半個身子都晾著了,沒有被子蓋。
「好好。」沈夜焰無奈勾了勾嘴角,往床邊挪了挪,就聽他不好惹的師尊瓮聲瓮氣的又說道:
「明天滾回你自己那睡去,要不是看你今天帶著柳子炎挺累的,你看我讓不讓你留下。」
「是是,弟子知道了,弟子再也不敢了。」
沈夜焰軟聲軟語的哄著姚婪,也轉過身去面向他側躺著,抬手不經意的勾著姚婪幾屢散落在被子外面的髮絲,又輕輕撈過來在鼻間嗅了嗅。
兩道氣息逐漸平穩,月光寧靜悠揚,像是從很遙遠的地方終於照進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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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沈夜焰帶著柳子炎,柳子炎後面又跟了四五個小跟班,一行人朝著凌霄派後面的花園走去。
花園裡的小湖如今已經結了冰,湖面上的拱橋也都有落雪的痕跡,八角涼亭的台階上被人清理了很乾淨,大概是怕姚婪過來散步路不好走,要在此歇腳會嫌棄。
花園角落裡堆了些木頭,都是沈夜焰之前去林子裡砍來的,平時給姚婪煮飯燒水都會用到,這花園離林子最近,暫時都寄存在了這裡。
「我先來試試你們的耐力。」沈夜焰手背在身後,若無其事的說著:「把這些木柴,全都搬到師尊的院子裡,中午之前完不成,不許吃午飯,下午也別想再讓我教別的。」
柳子炎掐著腰指著沈夜焰吼:「這算哪門子功夫!你故意耍我是吧,姚婪的徒弟!」
「你看看哪個弟子不是從砍柴挑水開始的?這些事情最能看出一個人有沒有耐力和恆心,不願意搬算了,反正師尊最討厭朝三暮四之人。」沈夜焰說完,攤攤手要往回走。
柳子炎咬咬牙,看著沈夜焰的背影嘟囔著罵了兩句,一臉不爽的招呼身邊的隨從們,幾個人吭吃癟肚的一起背上柴火,朝姚婪的院子去了。
沈夜焰砍好的木柴真有夠多,都是他存在這裡等著有時間慢慢轉移回去的,這回好,白來的苦力,不用白不用,來來回回五六趟,終於是把柴火都搬到了姚婪院子後面的柴房裡。
搬完了柴火,一群人累得四仰八叉坐在院子裡,幾個隨從氣喘吁吁,對柳子炎說:「少主,接、接下來我們還要做什麼……」
柳子炎咬牙忍著,「不知道,問你們大師兄去。」說著看向沈夜焰。
這些個隨從看著比沈夜焰還年長不少,各個湊著來問他:「沈師兄,除了耐力訓練,接下來還有什麼練的?」
「嗯,我看看吧,先吃飯去了,下午再說。」沈夜焰若無其事擺了下手,轉身走了。
感情凡人皆有一個修仙夢,都想著有朝一日能夠得道造化飛升,還真以為這位叫沈夜焰的小仙君在這培養他們呢,一個氣勢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