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如今在想這些都沒有意義,無論怎樣,姚婪都有悔,現在能做的,除了抓緊他,別無他法。
「不早了,師尊,回去休息吧。」沈夜焰又恢復了天真坦然的神態,開口隨意的說了句。
將男人攙扶起身,沈夜焰剛轉身要走,被人從背後抱住。
姚婪主動投懷送抱,珍惜般把頭抵在他背上,緊緊抱住他。
「夜焰,沈夜焰,這輩子,下輩子,我都不會離開你,你好好的,待在我身邊。」
姚婪聲音似乎都帶著些許隱忍的輕顫,沈夜焰眼中的深海波濤洶湧,心底里無形的衝動快要將他淹沒。
沈夜焰抬起一手覆上對方環抱在自己腰間的手,因為微微垂著而看不清神色,指尖卻都在不由自主的顫抖。
試著讓自己冷靜鎮定下來,少年暗暗長舒了口氣,這才轉過身來,將人抱在懷裡。
殘破的月光中,兩人接了一個溫柔又綿長的吻。
二人回去的時候,眾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都已經各自回了自己的帳篷休息。
時立和皓軒還坐在篝火旁等著他們,梁書陽是見人走過來的時候也閃身回去了。
姚婪和兩個小的交代了兩句,也回了帳篷,沈夜焰自然而然地跟上。
少年看起來心情不錯,像是雨後初晴,腳步都輕快了幾分。
方才的憂鬱早已散盡,討好地追著姚婪說:「師尊,今晚弟子還能和師尊一起睡嗎?」
姚婪無奈笑了笑,多麼熟悉的劇情,終日上演,他也不嫌膩。
「又怎麼了?」男人故作不耐煩地挑眉:「魔魂又不穩了?」
沈夜焰這次卻沒有立刻點頭,而是深深地看著他,認真道:
「弟子只是……有些怕。」他頓了頓,聲音低了下去:「知道了那些過往,弟子怕自己真的會走上那條路,怕會傷害師尊。」
「我想了想,既然師尊也說了永遠不會離開我,那以後弟子就正式入住師尊的房,不管在哪,弟子以後都要和師尊同寢!回去後我就搬行禮過來!」
姚婪:……
想到前世墮魔後的沈夜焰那毀天滅地般的能力,現在眼前的卻是願意流露脆弱願意討好哄他的少年,這種反差帶來的衝擊和巨大的滿足,姚婪心中的防線徹底潰敗。
姚婪直接走向角落裡鋪好的簡易床榻,那是沈夜焰特意為他整理的,鋪了厚厚的乾草和一張柔軟的獸皮。
其實床榻不大,睡兩個成年男人還是有點擠的,但正和小崽子心意。
沈夜焰假模假樣的走過去,隨口說著:「這兩個晚上師尊都沒休息好,要不然弟子還是打地鋪吧。」
姚婪都已經要躺下了,還給他留了位置,一聽他這話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配合他演戲。
「地上涼。」
沈夜焰:「那……我上來?」
「沒完了是嗎?」姚婪終於忍無可忍,沒好氣的回了他一句。
沈夜焰「嘿嘿」兩聲,立馬屁顛屁顛擠上了床。
帳篷內只點了一盞小小的油燈,光線昏暗,恰到好處地烘托出一種靜謐又曖昧的氛圍。
兩人並肩躺著,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沈夜焰能清晰地聽到自己和對方的心跳聲,撲通,撲通……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
他偷偷側過臉,借著微弱的光線描摹著枕邊人安靜的睡顏。
姚婪睡著的時候,沒有了平日的清冷和傲嬌,眉眼舒展,竟顯得有幾分溫順……真好看。
沈夜焰忍不住伸出手,指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姚婪的臉頰,冰涼的觸感傳來。
姚婪似乎察覺到了,睫毛輕顫,卻沒有睜開眼睛,只是眉頭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少年連忙收回手,心裡有點虛,又有點甜,他知道姚婪沒有真的睡著。
「師尊,」少年又湊近了些,轉過身幾乎貼著姚婪的耳朵,用氣聲道:「其實師尊是不是也想與弟子夜夜共眠?」
姚婪:「……」不想說話繼續裝死。
沈夜焰輕笑一聲,抬手輕輕將姚婪散落在枕邊的髮絲攏到耳後,指尖似有若無地擦過他的耳垂。
姚婪身體幾不可查地顫了一下。
「弟子知道了。」沈夜焰聲音帶著笑意,扳著姚婪的身子讓他轉過來面對自己,隨後把人摟進懷裡。
沈夜焰將下巴抵在他的發頂,貪婪地嗅著他身上清冽的冷香,「弟子只是抱著師尊睡,師尊別緊張。」
頓了頓,又補充道:「今晚什麼都不做。」
姚婪:「…………」
能不能說點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