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月拍夠了貓咪,怕秦與和等太久,趕緊站起來要跟秦與和走:「哥,走吧。」
起身後,兩人站距近了幾分,秦與和甚至看得到祁月因高興連睫毛都在歡快撲動的漂亮弧度。
秦與和喉嚨干啞,附聲:「走。」還有一股壓不住的酸澀聲在心裡叫囂:得是個多好看、多優秀的女生才能配得上祁月啊。
***
素齋館人也多。
兩人剛點完餐落座,一眨眼功夫整個堂食區就沒了空位。
秦與和的白衣袖口在桌面上沾了幾下,祁月撇撇嘴,心想果然還是不忍哥哥跟著自己過苦日子啊。
大年初一的好日子,秦少爺應該在某個島嶼度假,再不濟也是在某場派對上吃香喝辣。
點好的麵食還要自己去前台端,秦與和讓祁月坐下,他去拿。
祁月有點悶悶地,秦與和把兩碗面端過來,看祁月聳拉下去的肩膀,疑聲問:「怎麼了?」
祁月擠出個微笑:「沒什麼。」
秦與和:「看你表情不對。」先前還樂呵呵的。
祁月就苦皺眉頭:「關外的神仙管關內人的事情嗎?」
說著拍一拍手機背後藏的簽文。
秦與和坐下,笑著:「心誠則靈。」
祁月呼了口氣。
兩碗素麵剛出爐,還冒著熱氣。
祁月淺嘗一口,清湯麵食基本是差不多的味道,祁月看秦與和也吃了第一口,便提起以前的事:「我們那邊南普陀的素麵館,有一種沙茶醬底料的選項。」
秦與和對食物沒多大研究:「那是什麼味道?」
「又甜又咸,」祁月給面前這碗沒味道的面里加了點醋,「還有點兒辣,」腦子裡回憶曾經的美味,「還有花生醬和芝麻醬混合起來的味道。」
秦與和又嘗一口眼下的清湯寡水:「那應該比這碗好吃。」
祁月做了個噓聲手勢,「咱們在廟裡,說話要謹慎。」
「他40賣我一碗麵,」秦老闆嘖了聲,「我花錢了,還不能說?」
祁月,哽了下,「也是。」
環顧四周,店裡人山人海,收銀台付款聲此起彼伏,這是做生意的店。
秦與和坐姿筆直,面是難吃,但秦少爺用餐禮儀優雅。
祁月對這碗面的味道不太感興趣,他發散思維,「哥,你知道我們老家那邊,做生意求平安要拜什麼神嗎?」
這個秦與和知道:「關帝廟。」
祁月又追問,問題裡帶著幾分笑意:「那你知道,如果我們要請關帝爺喝奶茶,要點幾分糖嗎?」
沒跟上時代步伐的秦與和:「什麼?」
「三分,」祁月想秦與和肯定不懂網上的新梗,在秦與和困惑表情里,祁月解釋得正兒八經,「因為,三分天註定~」
秦與和很快反應過來,祁月唱調在線,秦與和沒憋住,被逗笑,眼底溫柔一片。
冰山融化的表情讓祁月看直眼,「哥你笑起來真好看。」
直接的誇讚拋到秦與和面前。
秦與和被這球打得,對著面前的漂亮男生,笑容不減,「你說話都這麼直接嗎?」
祁月哼笑:「我做更直接的事情你是沒見過。」比如先前驚天動地,把祁家攪得雞犬不留的事情。
素齋堂食的桌子不大,桌與桌之間間隔細微。
隔壁是帶孩子來上香的小夫妻,孩子在鬧著不吃這麼難吃的面。
祁月把秦與和眼底探索的味道看得真切,但大鬧祁家這種壯舉祁月不想在秦與和面前說。
祁月要在阿和哥哥面前永遠當乖寶寶。
「咱們拜拜帶的貢品也是有講究的,」祁月放下筷子,比起和難吃的面作鬥爭,祁月更想給秦與和科普有趣的小知識,「一般帶三種或者五種糕點、水果、香花,」掰手指數數量,又強調:「但千萬不能帶牛奶、牛肉。」
秦與和也放下筷子:「神仙不吃葷?」
祁月:「就是拜拜一般不用牛。」
「有什麼講究嗎?」
「不知道,」祁月搖頭,「我媽沒和我說。」
秦與和便沒在追問。
兩碗素食兩人沒再吃。
從素齋出來,祁月先發現空中飄下來的白色顆粒,連忙去搖秦與和手臂,讓秦與和抬頭看天空:「哥,下雪了。」
秦與和手臂又被纏上祁月軟乎乎的觸感,周遭遊客也在此起彼伏地驚嘆:「下雪了!」
瑞雪兆豐年。
雪夾著風,越下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