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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差一點點了……

霍錦西眸光落在她的臉上兩秒,齒尖輕咬了一下濾嘴,也沒管領口那已經被扯皺了的襯衣和鬆開了些的溫莎結,而是伸出骨節分明的手,遒勁腕骨上佩戴著掐絲琺瑯高級工藝的百達翡麗錶王,墨藍色錶盤折出冰冷的光。

孟南枝嚇得一時間閉了眼,但卻沒有往後退開,她已經形成了習慣了。

當初剛來港城跟在潘二少身邊那些日子,這位叛逆的少爺公子不喜歡她,認為她是董事長派過來監視他的。

因此想盡了一切方法來折磨,有一次她退開了,當場就給她開了一張一萬的罰單,她得罪不起,就都受著了。

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襲來,只是很輕地一聲打火機的聲音響起。

她一時間怔住,只愣愣地睜開眼看過去。

而後才發現,她站著的側邊,在巨大羅馬柱旁有一根銀白吸菸柱,台上放著白砂石。

也是她魔怔了,像霍先生這樣的清貴君子,怎麼可能動手打人。

真有需要動手的人或事,他也不必親自出手,自會有大把人上趕著代勞。

果不其然,下一秒,那隻不受昏黃燈光所影響的冷白皮手指捏著打火機放回原位。

一股淺淡的,香菸燃燒後的沉木香氣飄散在空氣里。

沒人說話,時間也好似靜止了下來。

片刻,一道低緩的、質感猶如磨砂的聲音響起:「孟小姐想查我,何必去問別人呢。」

孟南枝頭皮瞬間一緊,有什麼比在別人身後說『壞話』被當事人抓包更為掉馬的,當屬於此時此刻了。

更甚至這是潘家二少和何家大小姐只說了一句「外地佬」都要趕著上前來道歉的人。

——是她連得罪都得罪不起的人。

孟南枝閉了閉眼,急忙解釋:「您聽錯了,我沒有想調查您……」

霍錦西定定地瞧著她,忽而輕笑一聲,修長的指尖點了點菸尾。

看出她的驚憂,反過來寬慰她:「我的意思是,不如當面來問我。我的事兒,應該只有我最清楚。」

字正圓腔的發音,慢條斯理的京調,都化做一陣繾綣鉤子,直往人耳膜里鑽,孟南枝忍住耳朵里的酥癢,沒敢回話。

她哪敢當面問他啊,連不小心碰見都要退避三舍的大人物,當面撞上去跟那撞槍口上的鳥兒有什麼區別?

那聲輕笑點醒了她,剛剛那句情急之下說出的聽錯簡直是在胡扯。

這根羅馬柱跟剛剛她打電話那根不遠,中間只隔著一根而已,那麼寂靜的環境下,想不聽見都難。

孟南枝大腦高速轉動,最終還是果斷認錯,後退一步,朝著他彎下腰,鞠躬、道歉:「對不起霍先生,我不該私自查探您的隱私,是我一時昏頭,請您原諒我。」

道歉就該有道歉的姿態,孟南枝從前也不是沒有給那些少爺千金們道過歉。

比起彎不下的腰杆來,等張德銳或是潘老知道剛剛她又得罪了霍大少爺,不知有多高的罰單等著她呢。

更何況確實也是她做錯事在先被人抓了個正著,怎麼都是該道歉的。

腦海里一時間思緒紛呈,都沒注意到剛剛拿打火機的那隻手又伸了過來。

這次卻是輕輕抵住她的肩頭,而後她下伏的肩膀就被抬了起來,她莫名其妙隨著這力道直起上半身,道歉的話也卡住了。

等她站直了身體,霍錦西才紳士地收回手,輕描淡寫地說:「又不是什麼事兒,無需道歉。」

雲淡風輕的一句話,站在青煙白霧之後的挺拔身姿上縈繞著愈發內斂沉穩的矜貴之氣,是真正鐘鳴鼎食之家培養出來的風度。

還是因為知道,她就算想查也查不到,從而有了這麼大度的容量。

哪怕是已經侵犯到了他的隱私權,他也只是置之一笑。

不遠處響起幾聲腳步聲。

江淮丙步伐匆匆過來:「老闆——」在看到眼前的景象時話一下頓住,腳步也跟著停下,驚疑不定地瞅了瞅衣著凌亂,卻從容抽菸的霍錦西,再瞅瞅面前站得直挺挺的女保鏢。

霍錦西看過去一眼,江淮丙收回目光,亮了亮手裡的手機:「何先生第二通電話了,問您還沒忙完麼。」

意思就是有點等著急了。

霍錦西指尖點了點菸尾,淡笑一聲,沒說什麼話。

四周安靜,夜色濃稠,港城的八月夜晚,連風都沒有一絲。

江淮丙手裡的手機再一次亮起,這回來電的是潘家榮的。

霍錦西瞥了眼,將手裡的煙按滅在白砂石里,轉而朝著孟南枝偏首示意:「孟小姐,再會。」

孟南枝不知道該說什麼,是感謝他的不計較還是感謝他離開前的紳士道別……她向來還算聰慧的頭腦拿捏不准,只是欠了欠身。

霍錦西轉身,往後園走去,江淮丙多看了她兩眼趕忙跟上。

孟南枝抿了抿唇,就那樣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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