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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景之喉間湧上鐵鏽之氣,因著剛剛用了內力,壓下去的毒又隱隱冒了個頭。

他強忍著心口不適,小心替她上了藥,而後將玉瓶蓋好,放到了她的手裡。

「東西收著。」

陸寶珍下意識便想將東西還給他,可剛一抬手,便見他不動聲色地坐遠了一些。

「就當你適才給我那瓶藥的回禮。」

「那個不過是普通傷藥。」

「這也是。」

裴景之淡淡道:「若不想再給自己上藥,往後離傷你的人遠一些。」

陸寶珍總覺他語氣同適才有些不一樣,抬眸去瞧他,卻見他唇角還掛著一抹淺淡笑意,好似很平靜,周身卻又籠罩著一層迷霧,讓人瞧不清楚。

可即便如此,陸寶珍還是感覺得到,裴景之對她很好。

「景之哥。」

猶豫了許久,陸寶珍咬了咬唇,下定了決心。

「有件事,雖由我提起不合規矩,但我還是想問一問。」

她看著他,水潤的眸子一點點生出了希冀。

「聽聞陛下只在那一次提過裴陸兩家的婚事,既是天子隨口之言,那這婚事,可不可以不作數?」

裴景之沒說話,許久,他忽而笑了一聲,低沉的聲音裡帶著一股溫柔,越過了她話中疑問。

「寶珍,不喜歡裴家?」

第25章

我和他不合適

陸寶珍愣了愣,低下了頭,只留給裴景之一個黑乎乎的腦袋。

她怎麼會不喜歡裴家,裴老夫人對她那樣好,裴清韻也總是拿她當親姐妹,除了裴嶺芳這次對她撕破臉,裴家對她都是客客氣氣。

即便是昨日故意引她去聽見真相的裴二老爺,平日也從未真的為難過她。

不過是不想她嫁進他們二房,阻了裴則桉的路。

有些算計,她想得明白。

陸寶珍沉默了許久,半晌後,她搖了搖頭。

「沒有不喜歡,裴府很好。」

她說得很真誠,哪怕是如今的裴則桉,她也只是不想再有來往,沒有怨憎。

「我知道當初裴老夫人將我接出來,是為了讓我避開和爹娘去嶺北一事,並不是真為了那場口頭之約,我爹爹臨行前也只讓我好好顧著老夫人的身子,說姑娘家不許多想,如今此事也過了好幾月,陛下似乎沒有再提起,那是不是......」

陸寶珍抿了抿唇,說到此處,反倒去了害怕,坦然地抬起了頭。

「是不是這場婚事,其實可以不用再提?」

裴景之見她一副豁出去的模樣,一雙大眼睛水潤清澈,眸底光影晃動,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像貓兒似的漂亮勾人。

他指尖輕動,喉結不自覺滾了滾,眼瞼低垂,敗下陣來。

能讓他在對視中先一步低頭的,這世間也只有一個陸寶珍。

可小姑娘不知他心底洶湧,只帶著全然的信任,用最是坦誠的目光,認真瞧著他。

裴景之在心底溢出一聲輕笑,眸底黯色未消,唇角卻始終留著笑意,溫柔對向她。

「陛下雖只在幾月前說過,但此事,已經傳遍了整個朝堂,寶珍,天子不會說無用之話。」

他語氣低柔,像是存了無盡耐心,一點一點同她說著那些本不應該落入女子耳中的朝堂之事。

「你父親被貶外放,即便你大伯此時在京官職未動,對陸家而言,也仍是有了巨變,偏偏陛下在此時提起我裴家,旁人都知,這是存了敲打之意。」

為何敲打,陸寶珍便是不再往下聽,心裡也隱隱有了數。

陛下如今甚是器重裴景之,可裴家權勢太過,他既要靠他肅清蠢蠢欲動的邊陲小國,又怕他擁兵自重,難以被掌控,所以天子才會提起被貶的陸家。

帝王想要告訴所有人,無論是何等顯赫之家,都只能對他俯首稱臣。

但天子到底是留了一線,這婚事沒有指名道姓,也算是給裴家留了退路。

若不是裴老夫人喜歡陸寶珍,陸寶珍又和裴則桉自幼親近,這婚事落到兩家庶子庶女身上也使得,一樣交得了差。

「所以這婚事不能不作數。」

陸寶珍看向自己搭在膝上的手,咬著唇,小心翼翼地道:「但其實仔細說來,也不一定要我留下,對吧?」

如今婚事雖沒有落定,但兩家好似已經有了共識,可正因為如此,她眼下才更不好刻意提起,去推拒那沒有明說的事。

好像怎麼都不對。

可她不想讓裴景之再上心照顧,也不想在裴府剩下的這段日子,都同裴則桉扯上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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