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往來都有跡可循,沈懷序今日一早就怪怪對她好,是為什麼?
紀清梨思考,揣測這是不是說明,她昨夜做得還不錯?
他雖然冷臉拒絕,但也沒說什麼重話。應當是他性情古板克制,不喜那麼直接的方式。
紀清梨越想越覺得是這個道理,君子講究雅致,男女之事也都隱晦含蓄。沈懷序既為京中盛名都君子,更是如此。
那她好好學些委婉含蓄的法子,不就都好了?
左右是她為加分,為完成嫡兄交給她的任務、抓住沈懷序的心要跟沈懷序早些同房,她多下些功夫也是應當的。
紀清梨說辦就辦,轉頭對春蘭道:「我們這會去給老太太請安,一會回去後你把我箱底下那本冊子翻出來,再給我好好看看。」
小姐要看避火圖?
春蘭吶吶,不太懂但絕對應下。
紀清梨定下這件事心裡就安定許多,不論沈懷序如何縱容,請安還是要請的。
老夫人那肅穆,每回拜見都讓人心頭沉沉不自覺緊張。
春蘭想起昨日楊氏才鬆口要交出管家之權,又刻意卡著庫房那邊不讓鬆口,只怕她一會要在老夫人面前發作:
「小姐,昨日沒去成庫房,還差一小截尾巴沒核對完,老太太又是個重規矩的人,奴婢怕一會楊氏要藉機生事。」
紀清梨也清楚知曉,但錯過這次下次可就沒這麼好讓楊氏交權的機會了,她總不能躲著。
她腳程快,先去小廚房一趟。
上月請安聽老夫人念過一嘴江南舊事後,她就早早尋來了蘇州香苕碧螺春,眼下讓小廚房把茶食閔糕蒸軟些,一同帶到佛堂去。
才踏進半步,裡頭佛香便如有實質漫來。
紀清梨捏捏指甲寬慰自己別緊張,像模像樣端起架子往老太太那走去。
佛香裊裊,老夫人在高座垂眼,緩緩轉動著手中珠串。兩邊嬤嬤恭敬守著,四周一丁點聲音都沒有。
就連一貫脾氣大的楊氏也規矩坐好,大氣都不敢出。裡頭獨小叔子沈行原一身湖藍靚色長袍意氣風流,算得上鮮活。
他長發高束在腦後,腰間革帶系得緊俏大馬金刀站在後面,衣裳眼熟得緊,好像就是她成婚那日沈行原的裝束。
紀清梨心頭一跳,兩隻眼逃荒似的挪開視線,一點也不敢多看。
楊氏斥她來晚了,老夫人捻著佛珠不語,紀清梨規規矩矩行禮:
「方才去送夫君上朝,想起懷序特意為老夫人搜來的好茶,便請人繞路去取來,請老夫人品茶。」
春蘭呈上茶壺,紀清梨接過,手中清逸茶香撲面,老夫人眼皮動了動:「慎之昨夜回來了?」
慎之是沈懷序小字,紀清梨應下。側邊沈行原視線落過來,停在她拘謹束著的腕骨上。
她穿得清雅,神色乖順。袖口往下折露在外面的腕骨卻不知收斂,上頭印著好些紅印。
那屬於旁人的指痕清晰顯眼,佛堂長輩面前如此明目張胆,生怕旁人聯想不到沈懷序昨夜回來,對著她那張順從的臉做了什麼。
沈行原盯著,沉默幾秒忽的冷笑聲。
第6章 步步緊逼 他猜沈懷序昨夜定抓著她手沒……
紀清梨覺察他的不快,頓了下。
自從知道牽錯的人是小叔子,他以此事威脅她後,紀清梨總覺得兩人關係變得怪異。
他今日偏偏還穿了那身衣服,簡直像在提醒她那日犯得錯。紀清梨別過頭去,沒吭聲。
老夫人緩緩道:「翰林院如今正是忙的時候,夫妻同體,你身為妻子也該好生服侍他,別叫他白日忙完還要為旁的事操心。」
紀清梨應下,同素日服侍楊氏般上前端起茶盞,送到老夫人面前。
底下楊氏看著這幕一臉理所當然的姿態,儼然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老太太佛串一停,兩隻還未渾濁的眼落到那茶上,抬手:「行了,老身還沒到病榻上一動不動要人餵的程度,你且放下,去坐。」
平日楊氏用茶用湯,可不就是紀清梨一勺勺餵給楊氏的嗎?
楊氏聽了這話臉白幾分,又不好對號入座,只笑得勉強:「母親,她也是片孝心。平日要盡孝都不敢打擾母親,母親總得給這丫頭些機會。」
茶香恬淡,老夫人輕抿一口,辨不清神色:「這算什麼孝心。紀氏是長媳,不該做這種失了分寸的小事。況且宮中貴人這般小心伺候也罷,我沈家府上哪一個真有這麼精貴?」
楊氏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老夫人未曾理會:「糕點不錯,也是懷序尋的蘇州廚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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