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清梨抿唇,捏皺那張信紙,猶豫。
她是不願麻煩別人,也不想在圓房成事前倒欠沈懷序什麼的。
但那日沈懷序捏她腿時說過的話還在耳邊,讓她有事不必忍著,也許……
也許她可以試著相信沈懷序。
紀清梨哄哄自己,壯著膽子走去,沒想到在書房前被攔住。
「公子隨靖王去靜元寺還沒回來,您請回吧。」
「他什麼時候回來?我去裡面等他就好。」
小廝撓撓頭:「但夫人,公子說過只月中月末見夫人,平日不見的。」
......什麼?
沈懷序說月中月末見面,還當真是只那兩日見面?
她現在是連他書房都進不去了?
小廝看她表情不太好,忙道:「不過公子囑咐過夫人若有事,小的們都該都當竭力相助,也留了人在院中等待夫人命令。」
「您有什麼事,小的即可去辦。」
話音還沒落,院口又有表小姐怯怯提著食盒過來,說是楊氏著人做的糕點,命她給表哥送來。
今日怎麼回事,小廝擦擦汗,只讓那東西放下,人是不會放進去的。
他怎的在這上面一視同仁,春蘭氣得瞪他:「你腦子放靈光點,表小姐該攔是要攔,自家夫人有什麼好攔的,糕點都能進去夫人還進不去了?」
表小姐旁的嬤嬤見狀冷哼聲,陰陽怪氣張口就喊紀夫人:「夫人您這是--」
紀清梨心頭亂糟糟的,沒空分眼神給她,打斷道:「既如此,沈懷序回來後,煩請告知他我有事尋他。」
對方連聲應下,紀清梨才側頭瞥去一眼。
那嬤嬤仗得就是紀氏溫馴不掐尖的性子,以為紀清梨會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沒想到她光遞來個眼神,打量她如衡量個沒有價值的物件一般,看得那嬤嬤愣了下,惱怒中要再說什麼時,她早走乾淨了。
「神氣什麼?正牌夫人還不是連自家夫君門都進不去,同表小姐有什麼區別。」
楊小姐面色難堪,牽那嬤嬤的手要她別再說了。
靖王去寺廟祈福陣仗頗大,待沈懷序回來,從小廝口中知曉此事,已是夜半了。
那位主子是奪嫡後唯一還活著的皇親,行事張揚無紀,陛下又刻意縱容,與他在外留宿一晚可不是什麼輕鬆好事。
不過去趟寺廟,沈懷序濺得一身血腥,眼尾還沾有將乾涸的腥味,在漆黑夜色中幽幽泛著光。
是刺客的血,也是助他一臂之力的梯。
小廝嚇了一跳,以為沈懷序受傷了,喊著郎中救命的就遠遠衝過來。
然而轉來轉去也沒看見沈懷序有什麼外傷,最多看見他濺上血滴的左手有塊新色淺疤。
燭火燙出來的。
沈懷序不著痕跡收回手,棋白嫌棄說公子沒事,受傷的是旁人,公子這是護主有功。
再看眼天色,擺擺手:「時辰不早,紀娘子只怕已經睡下了,公子現在也不適合見人。」
「再說公子不早說過了麼,除開那兩日不見紀娘子。人都給她留著,也不用明日去問她有什麼事了,不管她要什麼直接幫她解決就好了。」
小廝愣愣說好:「那我明日帶人去見夫人好了。對了,這還有楊夫人給公子做好的糕點,說天寒公子別忙壞了身子。」
沈懷序頷首不語,好似對這些事都漠不關心。
棋白說得沒錯,紀氏的事不必刻意要他來親手解決,他們已經幾日沒見過了。
沾著血味的外袍脫下,許因今日有人行刺鬧事,卷著機會送上門來,沈懷序神思並無素日平靜。
想必明日宮裡就該傳來動靜,他這身血濺得不虧。
一身血腥味難消,他難得沒有儘快沐浴的想法。掌根新生出的那塊肉顏色較淺,羸弱薄薄,撒了把鹽般。
他在桌前坐了片刻,小廝見狀以為他還要處理公文,自覺上前辨理文書。
棋白到了換班的時候,跟著下去了。
寂靜中,有人毫無徵兆問:「她可說過是為了何事?」
小廝迷茫:「什麼?」
沈懷序面無表情抬眼,小廝莫名就理解到意思,解釋:「沒有。不過小的瞧夫人行色匆忙,臉色也不大好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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