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確實恭順,日日請安侍奉左右,這是否是謝無行的伎倆?若是五皇子為謝無行所用,只怕日後……」
「不急,」沈懷序眺望窗外,日光落到他鼻樑上,令輪廓顯出幾分柔軟,「誰的話要不要聽,聽到哪一步,他自己該有腦子想。」
謝無行的打算從某種意義上正是沈家需要的,有他在前面露面代替推手,何樂而不為。來日籌謀有變,只是燕家餘黨作孽而已。
庭院外聲響窸窣,遠遠只見有馬車尖尖露面,徘徊著往這邊而來。
「二公子他……」
「我知道。」
沈懷序眼微眯,反覆摩挲著手背疤痕,面上運籌帷幄的神色褪去,顯出幾分怨夫似的恨來,反差如薄薄沾上白糖的刀刃。
曾經提劍要捅死姘夫的人,遇上兄弟閻牆的事一反常態冷靜,隱忍,望向窗外不語。
該說是因為自己當了姦夫,一下對閒雜人等寬容了許多麼?沈懷序很大度沒有立刻把沈行原掐死。
他不在紀清梨面前提多餘的事,紀清梨應當是在哪尋醫問診,得到什麼方子才捨得來見他一面。
這病那能隔空治好?紀清梨總要餵他點什麼。
為了這一點特殊黏性,他甘願空出丈夫位置去,旁觀有人心思橫生。就是沈行原蠢蠢欲動要踩到他位置上來,沈懷序也能忍。
紀清梨聽裴譽的也好,為沈行原動搖也好,她多看誰幾眼,他背地又不是不能學。
沈懷序一雙眼晦得人發顫。他緊接著親手摁住傷處,將肋骨處薄弱不堪的傷痕撥弄開,撥到血肉模糊,漫不經心笑笑:
「這些日子除了分散燕家舊事,也別忘了盯著裴家。賑災一事,皇帝要選定皇子外必還想一石二鳥,要再挑一方勢力。」
「京中世家雖不少,但要中皇帝心意的怕只有永安候府和淮南侯一家。南下查案,一來一回可需要些時日。」
棋白明白公子意思,若是選到永安侯,裴譽勢必得遵旨攬過差事,南下治災。
謝無行背地燕家舊案,下手不輕,時刻會暴露丟命。
二公子就是沈家人,沈懷序要控制再容易不過。
沈懷序表面大方從容,不似上回那般提劍揍人,背地這些手段卻沒停過。
只是換成操縱時局,一朝攻心,在紀清面前還清清白白的,比從前更陰冷了。
沈懷序靠上椅後,垂眸看鮮血徐徐浸透白衫,滴到滾動的腰腹上。
上次姓裴的就假模假樣跟她念舊情,搞得好像自己很可憐。
沈懷序抬手,把衣領再撥開些。
曾經端莊寡淡的高嶺君子,分明是「正宮」,明牌夫君,卻因未嘗過愛,自知在妻子面前算不得特殊,只忍氣吞聲,用見不得光的手段。
照著「姘夫」樣子,將自己弄得狼狽低下。
沈懷序漫不經心仰頭,喉結滾動。
他不介意他前後堪稱打臉的轉變,這都是他活該,只要找准紀清梨胃口,有什麼不能做的?
她既然心軟,那多可憐可憐他吧。可憐難道不是在乎,不是有那一點的愛嗎?
否則該繼續用什麼手段,該捂住她口鼻強留,鎖在他身邊?
第58章 你難道不想更爽 這段關係實在算不上清……
日往西落, 春蘭扶紀清梨下馬車,還不知所以然:「小姐,我看您這幾日也沒怎麼睡好, 今日又去問郎中的,到底是怎麼了?」
她壓低聲音:「是不是擔心養在這裡頭的那位許公子?」
沈懷序才死,若被旁人知曉紀清梨把心思放在外頭撿到的人身上, 定要說上句胡來。
更別說那位許公子臉像沈
大人,養在身邊偶爾看看, 當個解悶感慨的也不錯。誰讓沈大人自個死了,留小姐一人。
養個仿品又怎麼了, 藏好點不就行了麼。
春蘭道:「小姐要是真放不下, 這事交給奴婢, 奴婢日日看著, 保准做得滴水不漏, 不會讓沈家知道的。」
話音才落, 廂房裡響起呵笑,春蘭抬頭正對上沈懷序啼笑皆非的目光。
她為那張臉愣在原地,細看兩秒, 這哪是什麼仿品,這是詐屍了!
來不及弄清始末, 春蘭冷汗涔涔低頭, 企圖解釋:「奴婢沒有旁的意思, 只是當小姐養了條狗在外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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