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沈宴,從機場出來,姜凝心裡如釋重負的同時,不舍的感覺也愈發濃郁,心情倏而變得沉重。
大學就不常回家,她一畢業又跑來童城,其實已經很久很久沒回過家了。
停車場的副駕上,姜凝剛坐進去,又想到剛剛沈宴離開的背影。
她鼻子有些酸:「如果我們將來結婚,我留在童城,我是不是就不能經常見到我兩個哥哥了?」
陸時祁身形微頓,看到她泛紅的眼眶,黑白分明的澄澈眼眸中盛著水霧,惹人憐惜。
他心上一緊,安撫地揉了揉她的後腦,傾身過去親了下她的額頭:「怎麼傷感起來了?這種事咱們後面可以再商量,你若是覺得自己在童城無依無靠,容易想家,等結了婚咱們定居在瀾城也是可以的。」
姜凝的睫毛沾上濕潮,微微顫動兩下,不太確定地又詢問一遍:「真的嗎?」
「嗯。」陸時祁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濕意,「可以好好規劃一下,我其實怎麼樣都可以,你開心快樂最重要。」
姜凝鼻頭更酸了:「你怎麼這麼好?」
「誰讓我們小五討人喜歡呢。」陸時祁輕笑著,捏了捏她的臉。
第一次聽到他叫自己小五,姜凝頓時有些不自在:「只有我家裡人才這樣叫的。」
「所以我不可以嗎?」陸時祁眼睛裡帶著調笑,「以後結了婚,我也是你的家裡人。最特別的家人。」
姜凝心跳驟然加速,抿著唇不說話。
「心裡還難受嗎?」陸時祁柔聲問她。
姜凝搖搖頭:「感覺好多了。」
「那就好。」陸時祁喟嘆道,「答應了你哥會好好照顧你,他剛走你就哭鼻子,這若是被沈宴知道了,還不得怪我欺負你?」
「那你會欺負我嗎?」
姜凝順嘴問了一句,眼神撞上男人幽深的瞳底。
他深深望著她,驀地笑了聲:「那得看是哪種欺負。」
語落,她的後腦被他扣住,吻落下來,碾著她的唇瓣,再開口時聲線比剛才喑啞不少,「比如現在這種欺負,以後每天都想。」
他說著,再次吻上來。
男人的唇瓣溫軟,觸碰時像被電流擊中,姜凝大腦空白了一瞬,緊接著心跳得厲害。
她的下巴被他捏住,微微使了些力度,迫使姜凝張口。
他的舌順勢闖入,一路攻城略地。
時間仿佛停止在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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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秋水灣的路上,姜凝的唇舌還是木的。
他在機場親了她好久,停下來時,兩人的呼吸都是急促的。
之後姜凝問他接下來他們去哪,陸時祁毫不猶豫,根本沒有詢問她的意見,啞聲吐了兩個字:「回家。」
姜凝聽出他話里的意思,耳尖染上一簇紅。
到秋水灣已是飯點,葉嬸已經準備好午餐。
吃飯時,姜凝想到沈宴跟她說過的話。
想了想,她跟陸時祁道:「我打算下周從陸氏集團辭職。」
陸時祁把切好的牛排給她,眉眼溫和地應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