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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 饜足的男人都很好說話。

她累成這般,他也沒好到哪兒去, 寬鬆道袍凌亂, 被抓得褶皺,衣領大敞, 堪堪遮攏肩膀,露出一大片胸膛肌膚, 白里透粉, 乾淨清雅的檀香,像是楚阿滿吃過的冬桃。

不似夏桃的甜蜜水潤, 冬桃的果肉外表脆甜,內里透著一絲微苦,像檀香的清苦。

面上薄紅, 髮帶纏繞在楚阿滿身上的掛飾,衣衫不整, 他發冠都歪了。

對上楚阿滿的一寸寸打量,解蘭深羞愧難當,默不作聲攏上衣領,解開兩人糾纏的髮帶,扶正發冠,細緻撫平褶皺的道袍。

褶皺可以撫平,內心的波動無法平靜。

有些不想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

這些並非他所願。

聽到楚阿滿的話,解蘭深固執道:「這是兩碼事?」

楚阿滿:「!」

親也親了,抱也抱了,現在又要跟她秋後算帳,果然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不等她控訴,解蘭深又道:「只有這一件事騙我,還有呢?」

他盯她,篤定的語氣。

盯得楚阿滿後背毛毛的,苦思冥想,難道自己哪裡露出破綻,被對方抓住小辮子了?

還是他故意詐她?

思來想去,她理直氣壯:「沒有。」

解蘭深眯了眯眼,拋出個香甜的餌料:「如果你現在主動說出來,不瞞我,或許我會原諒你。」

一番試探,楚阿滿確定,解蘭深不像是故意詐自己,肯定是發現了什麼。

唯一可能被他抓住把柄的,可能是那件事。

「對,是我殺了方令恆。」思忖一番,楚阿滿當面坦白:「誰叫他欺負我,我殺他有錯嗎?」

解蘭深並不意外,面上的薄紅消褪:「除了這個,還有呢?」

「沒了,真的沒有再騙你。」楚阿滿急急道,恨不得賭咒發誓,越是心虛,越是冷靜反駁質問:「既然你不肯原諒我,剛才你還吻我,將我按在長條案,我後背都磨痛了。」

果然解蘭深被轉移了注意力:「很痛嗎,抱歉,下次我輕點。」

對上楚阿滿揶揄的目光,好像在說——還想下次啊?

他羞憤欲死。

過了半晌,他道:「天色不早,我送你回去。」

楚阿滿哦一聲,單手撐著長條案,藉助著從他膝上爬起。

解蘭深攙扶著她,眼神掃過她後背的那片衣料,布滿褶皺,與他身上的道袍一樣皺巴巴。

路上,兩人沉默不語。

偶爾不小心對視上一眼,解蘭深像是火燒一樣,匆匆移開視線。

回到洛水門山門,楚阿滿突然說:「你開一下防窺視的結界。」

解蘭深以為她要說什麼機密要事,抬手罩上一層結界,將將覆蓋住兩人時,臉頰被人吧唧親了一口。

她提著裙擺,小跑著往外門弟子居住的小院過去。

留在原地的解蘭深,靜默片刻。

重重山風,林寒澗肅,他的心是火熱的。

明明才分開,卻已經開始期待與她的下一次見面。

回到小院,同住的穆清修為一直停滯在練氣後期,秉了長老,下山歷練去了。

現在院子裡只有楚阿滿一個人住,清靜自在。

楚阿滿修習萬象劍訣第十八式萬物生,聽到有人敲響院門。

開了門,見到來人,她目露意外。

解荷華恨恨瞪她,高傲抬著下巴:「你別誤會,如果不是兄長特意托我走一趟,我不會主動來找你。」

解荷華被禁足兩月,楚阿滿定親時,她還在禁足期間,自兩人鬧翻後,這是兩人第一次私底下見面。

楚阿滿問:「何事?」

解荷華晃了晃手裡的玉瓶:「兄長說你們切磋時不小心受傷,讓我來幫你搓藥。」

見楚阿滿神色古怪,解荷華納悶道:「難道不是嗎?」

楚阿滿含糊回:「算是吧。」

兩人回到臥房,楚阿滿褪去外衣內衫,解荷華瞧見她後面的幾道長條紅痕:「搞什麼啊,就是紅腫了點,連皮肉都沒破一塊。阿兄與我切磋時,下手可重了,他對你果然不一樣。」

楚阿滿回憶了下,嘴唇到現在還有點微麻發疼:「其實他也沒有很溫柔,我身上只有幾道紅痕,是因為我是煉體固元境。」

儘管她身上只有幾條紅痕,解荷華為了不辜負兄長的囑託,替她塗抹藥膏,揉開紅腫,聽她說她在煉體,盯著她一大片雪白後背:「不可能,我看那些煉體的男修女修個個虎背熊腰,哪有你這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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