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付了靈石,兩人問了店小二,順著對方指引的方向,前往礦石交易所。
走出客棧,道路兩旁有叫賣招攬的商販。
無意間掃到劍穗攤,楚阿滿拉著解蘭深過來:「我看你的和光劍空蕩蕩的,不如我親手給你編一隻劍穗?」
「隨便你。」解蘭深語氣冷淡,眼中的冰湖逐漸消融。
楚阿滿太了解他有多麼嘴硬,認真挑選著各色紅繩,打定主意要編一隻與眾不同的劍穗。
走出市井,來到礦石交易所。
說是交易所,其實是一片空曠廣場,修士們繳納一定管理費,可以在此地擺攤,鋪開一塊布,擺上若干礦石,以木牌提前標註好靈石,買家可以問攤主交易,或是砍價。
這些修士隱藏自身氣息,誰又能分辨是修士還是魔族呢?
槐城內,道魔混居,是一個公開的秘密。
在槐城,猶礦金並不難尋。
兩人路過幾個攤位,在一位著玄色衣裳的男修面前停下。
聽到腳步聲停下,男修睜開眼,打量著面前的一對少年少女,見他們衣著不凡:「你們可是要買猶礦金,我這裡不收靈石,只要靈草。」
楚阿滿從儲物袋翻找出幾株用不到的中品靈草,跟對方換來猶礦金,額外挑了些給銀硃升品階的礦石。
解蘭深也用玉髓芝添置了些礦石,兩人滿載而歸。
臨走前,楚阿滿的目光落到男修的玄色衣裳上。
回客棧路上,解蘭深中途拐進成衣鋪子,挑來套玄色衣裳。
他個子挺拔高挑,是個現成的衣裳架子,穿什麼都好看,換上玄色錦袍,領口袖口鑲嵌祥雲金絲滾邊,雍容華貴,腰間玉帶一束,身姿修長,儀容端方,寬肩窄腰,令人眼前一亮。
回客棧的路上,楚阿滿頻頻望來,望得解蘭深面上發燙,也巴不得她多看他幾眼。
待她走進房裡,他緊隨其後,順手帶上房門,將人圈入懷中,困惑道:「這身衣裳有這麼好看嗎?」
楚阿滿點頭:「不是衣裳好看,是人好看。你慣常穿一身湛藍道袍,偶爾換一換其它顏色,真的很不一樣。」
又說:「我看的話本子裡,男主黑化後都會穿玄色衣裳,然後想看看你穿上這身是什麼模樣?果然很好看。」
被她撩撥得不能入定修煉,可說著甜言蜜語的人很快入定,他其實有點生她的氣。
她盯著擺攤的男修看了好幾眼,他更氣了。
只是被誇了句好看,這會兒怒氣全消,春光明媚,他胸膛里似是有只不安分的小鹿,撞來撞去。
解蘭深吻了她的額頭:「以後,不許你一直盯著別的男子瞧。」
楚阿滿笑容燦爛:「所以你是吃醋了?小道長,你真是個醋罈子。」
解蘭深垂下眼睫,固執又嘴硬道:「是你先霸道不許我同別的女修單獨見面,所以你也需遵守我的規則。」
「好吧好吧,我遵守。」楚師妹哄他。
解蘭深滿意極了,將她放開:「收拾下東西,我們回去。」
極樂秘境一日□□近,歸心似箭,夜深後,兩人在鄉野里尋了戶人家借宿。
農戶詢問她們的來歷,讓妻子去收拾兩間屋捨出來,給她們住。
楚阿滿打斷:「不必麻煩,我們是道侶,住一間屋子就好。」
送走這對農戶,解蘭深揉了揉突突的太陽穴:「今晚我會在門口打坐,有事記得喊我。」
楚阿滿撇撇嘴:「怕什麼,又不是沒一起過過夜?」
解蘭深既怕楚阿滿,也怕他自己。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能繼續想下去了。
越是抗拒,腦海中不斷閃現出楚阿滿塞來那冊雙修心法的內容,實在是不堪入目。
他默念清心咒。
一門之隔,瓦房內。
楚阿滿安安分分,沒有再試圖撩撥引誘。
靜下心來復盤了一遍計劃,借刀殺人,她有七八分把握。
魔域聖器落到修士手中,貪狼豈有不奪回的道理,只要方令恆一死,事後憑易姚林空口白牙,沒有證據,認為解蘭深會更信任她。
還有秘境的黑衣人,他究竟是誰?
一早,兩人給農戶家留下些靈珠以作報酬,乘著白玉扇飛遁離開。
又半日後,終於回到洛水門。
楚阿滿在洛水門修習貪生怕死劍訣,同一時刻,解蘭深在玉英峰閉關,將幾十種材料礦石煉化,融合,修復無極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