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與唇相貼,她試探地伸出舌尖撩撥了下,勾得解蘭深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勺,侵入牙關,強勢地探入,交纏。
他懷中不似常人滾燙,雙唇極熱,燙得她心口漏跳了一拍,再後來,她緩緩閉上眼,大腦混混沌沌,無法思考……
下一瞬她睜開眼,推開覆來的男子胸膛,解蘭深迷茫凝來。
兩人拉開距離,唇角勾連一縷銀絲,他以拇指擦拭掉下巴的絲線:「痛了?」
楚阿滿沒覺得痛。
只是不敢相信虛情假意的自己,竟動了一絲真情。
方才確認一番,從前她們廝混熱吻時,她能面色潮紅的享受著,合格扮演好一位喜歡與心上人親親抱抱的女修,也能立時抽離出來,掌控著主導權。
方才的親密里,她身子發軟,推搡他胸膛的手腕,也無甚力道……
聯想到前段時日解蘭深親吻她的手指,她飛快抽回手的異常舉止……
或許喜歡解蘭深,這個答案,令楚阿滿難以接受。
她不太確定。
猜想可能最近閉關太久,兩人很久沒有親親抱抱了,所以才會出現異常。
她明白不能壓抑自我心中情緒,越是這樣,反噬越嚴重。
解蘭深便是被反噬成如今的模樣,方能被她拿捏。
最近她要多親親抱抱,親密多了,難免厭煩,也就能擺脫異樣的情緒。
這樣想著,楚阿滿再度吻來。
解蘭深自不會拒絕,她在青蕪峰閉關一年零三個月,每日見不到她,只有通過傳訊玉簡偶爾聽見她的聲音。
他想她,想得發瘋,想要輕嗅她頸項的暖香。
他唇瓣一點點游移,來到纖長的天鵝頸,鼻尖輕柔地蹭來蹭去,咬上了一彎耳垂,輕柔吮吸,察覺到懷裡人呼吸輕了下。
他一曬,雙唇在她敏感的耳垂,流連忘返。
後來楚阿滿從沉淪中甦醒,推搡著身前人:「夜已深,浪費許多時間,我們該打坐修煉了。」
她起身,整理了褶皺的衣裙。
解蘭深望向窗子,發現不知不覺,清月高懸在半空,夜色過半,確實時間不早了。
自己委實過於孟浪,纏著她廝混許久。
一轉身,發現楚阿滿正坐在蒲團,掐著指訣,儼然進入了觀想境。
解蘭深:「?」
冬日清晨,整座花都城氣候偏暖,不見白霧與寒霜。
楚阿滿伸著懶腰,來到一樓用朝食。
要了皮蛋瘦肉粥,一碟醬蘿蔔,蓴菜筍,就著兩碟子鹹菜素菜,就了滿滿一碗粥食。
她拿起塊蜜乳糕往嘴裡送,一名著佩戴冪籬的男子靠近,問:「可否拼個桌?」
楚阿滿斂下眸子,回:「可。」
落座後,對方撩開半片薄紗,露出半張與解蘭深肖似的面容,委委屈屈:「昨日我等了道友許久,可你沒來,所以今日我自己找來了。」
對上他的眼,楚阿滿目中迷茫了瞬,緊接著對方伸手邀請:「跟我走,好嗎?」
她木然送去自己的手,被他牽著,出了客棧。
見到這一幕,隱匿在暗處的解蘭深,眼下籠了一層暗色。
鶴羽公子將楚阿滿帶回自己的宅院,幾乎不費心神,便將這名疑似魔主的女修帶回,心中沾沾自喜:「魔域一幫蠢貨,區區一名女修而已,竟也勞煩到我跟前。小美人,讓我看看你的臉。」
他摘去楚阿滿面上的千影,雙眼放光:「錯了,原來是個大美人。」
起先見她容貌平平,來的路上,任由楚阿滿頂著日頭暴曬,此刻見到真容,當即取出一把油紙傘,替她遮擋光線:「都怨我,差點叫你曬壞了。」
美人賞心悅目,鶴羽對對美人,會比普通修士多幾分容忍與耐心。
他把楚阿滿帶去後院,這裡住著十餘名美人,容貌身段皆不輸楚阿滿。
給楚阿滿分配了間院落,讓她在梳妝鏡前坐下,鶴羽親自幫她挽個飛天髻,簪上珠花,滿意點頭:「你身上衣裙華麗,需得繁複的髮髻才能相配,這樣好看多了。」
又惋惜說:「可惜這個季節沒有芍藥花,芍藥明艷大氣,簪在你的鬢邊,一定美極了。」
解蘭深費了點功夫,在不驚動魅魔的前提下,潛入這處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