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他見到了小燕。
如果沒有發生大事,小燕不會這麼焦急尋來,解蘭深發白的嘴唇,抿了抿:「發生了何事?」
解家,不用他操心,那只能是楚阿滿又做了什麼。
他已妥協,將引雷盤拿給她了,她還在鬧什麼?
小燕深一腳淺一腳,蹲下身,給自家少主清理身上的積雪:「師叔,你何苦這樣這般?」
他家少主最是喜潔,現在被積雪堆成了個雪人,小燕看到第一眼,差點沒忍住掉眼淚。
「做錯了事,理當受罰。我乃真人,更應該以身作則。」解蘭深認定了這條,便不會更改。
見小燕支支吾吾,他輕蹙眉宇:「到底何事?」
小燕掏出枚白玉戒,解蘭深瞳孔驟縮,臉色比他身上的積雪還要蒼白。
然後他聽見小燕將掌柜的一番說辭,一一敘來。
「她要與我退婚?她說定親不作數了?」解蘭深捂住胸口,不想接受眼前發生的一切,仿佛一場噩夢,卻又覺得這是楚阿滿能做出來的事。
就像她喜歡螃蟹燈籠,紅珊瑚手串一樣,在她發現付出與收穫,價值不對等時,或者認為答不到期望價值時,她會毫不猶豫選擇放棄。
放棄了喜歡螃蟹燈籠,放棄了喜歡紅珊瑚手串,現在也要放棄他了嗎?
小燕雙眼露出驚恐:「少主,你吐血了,你哪裡傷到?」
皎潔的雪地,被染上一簇簇紅梅。
解蘭深擦拭掉唇邊血跡,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吩咐:「我沒事,你趕快召集人手,務必尋到她。」
小燕猶豫回顧一眼,不敢耽擱,出了思過崖,立即給各處解家探子發去傳訊符。
距離天劍宗,千里之外的紅蓮谷。
楚阿滿重返故地,在水月宗打聽了些消息,得知程錦現今不在門中,半個月前外出歷練去了。
稍作打聽,她再次改頭換面,順著某個方向追去。
離開空翠城後,她佩戴千影面具,換成一張與自己只有三分相似的臉。
又換來一張妍麗若三月桃花的臉,將瀟湘碧藕裙套在裡面,外罩一件普通衣裙,孤身一人在外行走,不宜太招搖。
除了這張漂亮臉蛋,她穿著普通,築基後期的修為,被她壓制在築基初期,整理了番手頭的暗器,影月飛針,這玩意拿來扎人,沒有防備心的修士,一紮一個準兒。
還有幻夢花,遇到金丹修士,躲在暗處,拿來陰人最好不過。
光是這兩樣暗器,還不夠,楚阿滿手頭還有中品隱身符,空遁符,一張上品攻擊符,另有十數枚劍符……
這麼多寶物,即便遇到元嬰修士,也能替自己爭取到逃命時間。
十多枚劍符,是她們從地宮出來後,解蘭深給的。
他現在在思過崖受戒,大概還不知道退親之事,楚阿滿想著既然要斷,當然斷得乾淨些。
藕斷絲連,糾糾纏纏,不是她的風格。
將傳訊玉簡毀去,翻翻找找,解蘭深的傳音符也被毀去。
傳訊玉簡,只要鑲嵌靈石,能使用數年。
一枚傳音符,只能使用五次,次數用盡,化作一張沒有任何靈力的符紙。
收拾完了這一堆,暮色低垂,月亮爬上了樹梢。
附近見不到村落,乾脆在樹上對付一宿。
東方泛白,山林被白霧籠罩其中。
楚阿滿被光線晃了眼,從入定中醒來。
劃出水鏡,從儲物袋取出把桃木梳,挽好髮髻,洗把臉,從山林摘來野果子果腹,酸得她直皺眉頭,呸呸吐掉。
天高海闊,她御著新綠往前遁去,像一隻自由的鳥。
三日後,來到一處名為溪源鎮的地方。
聽說這處城鎮有邪祟之物,前不久來了一批乾元宗弟子,另有三名散修,查探幾日,一無所獲,目前留守在鎮上。
楚阿滿猜測,後到的三名散修,約莫是程錦與他的打手。
程真人身敗名裂而死,為了助元嬰大能煉製美人丹,他們作惡多端,害了不少年輕弟子,連帶著程錦也被黑市重金懸賞。=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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