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阿滿:「我從藥王谷回來,正好遇到宋錦和,聊了幾句,你不要無理取鬧好不好?」
解蘭深鬆開擒住她的手,背過身去:「你與宋師侄就有這麼多話聊,跟我卻什麼話都沒有。」
楚阿滿:「……我們每日呆在一處,該說的都說了,有什麼好說的。」
「有很多好說的,從前你會說洛水門後山的朱果,會問蝴蝶蘭,天南地北,你總能找到很多話題,你變了。」解蘭深故意蠻不講理,拿餘光瞟她,試圖惹她生氣。
楚阿滿一點不氣:「你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好了。」
她沒氣到,給解蘭深氣到了。
楚阿滿掀了簾帳入內,他在帳外立了許久。
晚些時候,她收到紀卿容派人送來的靈果。
栽種在家族靈脈的桃樹,結出的桃子汁水豐富,甜津津。
楚阿滿吃過一隻,剩下的放進玉盒裡儲存。
連藥王穀穀主都來了,解家家主和夫人自然也帶領族中出色子弟,來到槐城。
白日下過雨,解蘭深的衣擺沾上泥點子,掐一記去塵訣後,乾脆換了件衣裳。
上次來槐城時買來的一套玄色華府,只穿過一次,這個顏色沾了泥點,應該看不太出來。
然後,他發現打從自己換上玄衣後,換來楚阿滿時不時飄來的視線。
解蘭深:「?」
他不過換掉平時一貫穿著的湛藍道袍,穿上玄衣後,好幾次逮住她偷摸的餘光。
這身玄衣到底有什麼魔力?
解蘭深想不通,當楚阿滿再一次轉頭看來時,被喜歡的女子注視,不由屏氣凝息,害怕被她看,又巴不得她細細看他。
永遠只看著他一人……
一股難言的情愫,仿若巨浪滔天,將人吞沒。
第二日,解蘭深換了身素白衣裳,楚阿滿盯著他看的時間更久了,不再陰陽怪氣,對他和顏悅色許多。
這個只看臉的膚淺女子。
午後,斥候探子返回營帳,五大仙門話事人與世族家主齊聚一堂。
傍晚,五大仙門各派出一支小隊打頭陣。
作為洛水門中精英弟子之一,楚阿滿的名字赫然在列,試探魔域深淺的舉動,過程意外的順利。
魔族節節敗退,魔域大長老廉貞被易家老祖重傷,躲回黑水城。
廉貞重傷的消息一出,鼓舞了士氣,所有修士叫囂著打進黑水城,消滅魔種……
魔族敗得太容易了,楚阿滿發現不對勁。
不止她察覺到,五大仙門話事人分為保守派與激進派,為了是否一鼓作氣攻打黑水城,兩方起了爭執。
激進派,以易家老祖為首,認為應該痛打落水狗,趁著廉貞重傷,攻入黑水城,擊殺還未成長的魔種,清剿魔族。
保守派認為魔族有詐,不敢拿門中精英弟子涉險,攻打黑水城,還需再三斟酌。
「再斟酌下去,待廉貞養好傷,帶領魔軍反撲我們,到時門中精英弟子更危險。你以為難道只有你們不敢拿弟子冒險,我易家族中一乾子弟,都在這兒,難道我不心疼?」作為激進派之一的易家老祖,正是因為心疼族中子弟,這才願意冒險。
審判那日,易賢攬去所有罪責,自裁而死,平息了眾修士的怒火。
只是表面祥和,都不是三歲小孩,誰會猜不到易賢千方百計得來的人丹,是為了易家壽元將近的老祖?
很長一段時間裡易家聲名狼藉,名下商鋪生意低迷,被一眾底層修士抵制,接二連三的關閉鋪子,易家子弟連出門,也會低人一等。
除了護住族中晚輩,易家老祖存了私心,企圖通過這次誅殺魔種,為易家掙一份大功勞。
掌握話語權的高階修士們正在商榷,察覺到四周結界發生變化,l空氣里夾雜著濃郁魔氣,少量靈氣,很快帳篷外傳來一陣嘈雜聲。
神識一掃,眾高階修士紛紛臉色難看。
因為他們瞧見了一片怪石嶙峋的荒涼地界,與黑水城外植被荒涼的地貌相似度較高,卻不是黑水城。
水月宗龐掌門冷抽一口氣,道:「這裡該不會……」
雲中道君接著:「好像是上古神魔戰場。」
所有元嬰大能心頭不約而同冒出個念頭——魔域如何坐到神不知鬼不覺,將他們數萬人同時傳送到這處地界?
他們腳下何時布置的陣法,以及上古神魔戰場,不是只有天魔神識在魔種體內甦醒,才會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