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著萬年人參的楚阿滿, 第一時間來到百草鋪子出售,添置一株濯雪草, 以及玄體境所需五千年的靈草……
踏入合體修為,最後浸泡一次通穴境藥浴, 可以開始著手進階玄體境, 相當於道修的大乘修為。
屆時即便遇到星君,自己也能有一戰之力。
一株萬年人參售賣的仙晶, 沒能湊齊一副玄體境的湯藥,恰好這時靈植園管事發來消息,問她有沒有時間接私活?
楚阿滿:「有啊, 當然有。」
她立馬趕過去,靈植園管事本想壓一壓價, 只給四十仙晶,一段時日不見,對方修為飛漲,已至合體大圓滿,快趕上自己的修為,想到那晚仙藻殿上空的劫雷,傳得沸沸揚揚,只當是以訛傳訛。
親眼所見,管事怕得罪洛澤仙君跟前的大紅人,跟著吃掛落,左右一衡量,非但沒壓價,反而多給了十枚仙晶。
做完活計,已是黃昏夕陽,彩霞織錦。
踏著夕陽,再次趕去百草鋪子,終於湊齊一副玄體境的湯藥。
返回武君殿路上,她一拍額頭:「壞了,仙君該不會還在等我吧!」
趕回住處,見到仙君端起一碗湯麵,起身要去倒掉,被楚阿滿攔住:「給我煮的嗎,倒了幹嘛?」
「面坨了,不好吃。我給你重新做一碗。」他語氣平靜,看著沒有生氣的跡象。
楚阿滿接過面碗:「沒關係,坨了也能吃,吸收了麵湯,麵條更入味,也是別有風味。」
她坐到長條案,拿筷子挑到根長長的麵條,奇怪說:「怎麼這麼長?」
洛澤也跟著落座,道:「這是長壽麵,你忘了,今日是你的生辰。」
楚阿滿:「!」
好像是哦,她忙忘了。
小心翼翼窺了眼對面端坐的仙君,脊背如青松一樣筆直,劍眉星眸,一板一眼,與記憶里的解蘭深幾乎重合。
他們很像,有些地方又不像。
她低頭吃麵,因為長壽麵不能咬斷,得一口氣吃掉。
吃完發坨的長壽麵,楚阿滿解釋:「我今日有點事情,所以耽誤了,仙君沒有生氣吧?」
「沒有。」洛澤起身收拾碗筷,好像真沒有生氣:「今晚要浸泡藥浴,本君給你護法。」
短短一句話,楚阿滿發現對方對自己的行蹤了如指掌。
在楚阿滿到淨室浸泡藥浴時,洛澤取出只蒲團,閉目打坐。
天光雲影,朝陽似錦。
從淨室走出的人,膚光勝雪,透著紅潤的健康氣色。
半月後,再浸泡一次藥浴,她的體修能進階到玄體境,真是太好了。
對上端坐在蒲團的仙君,楚阿滿問:「今日仙君還在嗎,中午我會回來。」
「知道了。」他答,重新磕上眼皮。
她聽著,總覺得他哪裡不對勁。
在演武場泡了半日,記掛著家中,楚阿滿宛若出門在外的丈夫,迫不及待歸家看望妻子。
妻子洛澤準備好一桌飯食,有她最愛的燒雞,還有芡實糕。
楚阿滿想了想:「其實,仙君不需要做這些。」
洛澤嗯一聲,朝她招手:「過來吃。」
楚阿滿坐過去。
離得近些,她鼻尖嗅了嗅,空氣里除了檀香,夾雜著一絲甜腥氣:「你受傷了?」
洛澤不答:「食不言寢不語,吃你的。」
楚阿滿哪兒還有心情吃得下飯,哪怕洛澤不是解蘭深,她也不希望對方受傷。
對方修為高深,硬來不行,只得智取。
吃過飯,楚阿滿沒再去演武場。
雜役仙使堆里,沒一個是她的對手,去了也是耽誤時間,不如沉下心來修煉。
從午後打坐,直到暮色,她方睜開眼,扭頭問外間的人:「要一起睡嗎?」
話落,仙君的人影出現在內殿,長身玉立,雪衣墨發,秋月塵埃不可犯,素白的衣衫,與窗外月華,襯得他面容清疏,玉樹瑤華,高不可攀。
聽到睡覺,她比她還積極。
洛澤今日沒出寢殿,墨發半披半束,一扯髮帶,一頭髮絲流瀉下來,自然垂在肩後。
脫去黑靴,解開外衫,他掀被鑽入後,拍了拍身旁的位置:「上來。」
楚阿滿:「……」
如果是解蘭深,這時候一定會紅著臉,跟含羞草一樣羞答答,被她逗一逗,羞得炸毛生氣,自己軟言哄上一哄,很快又與她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