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 結束這個吻時,他的下巴擱在楚阿滿的肩頸, 唇瓣細細摩擦小片耳後肌膚,嗅著屬於她身上的熟悉氣息:「你是本君的。」
「仙君,你怎麼了?」楚阿滿發現他不對勁, 說不上來是哪兒不對勁。
洛澤恍若一隻巡視領地的雄獅,貪婪地擁著她, 嗅著她,確認楚阿滿對自己並非沒有渴望。
知道自己應該滿足,卻貪心地想要得到更多,他撫上對方的臉頰,手指摩擦著被自己咬得微腫的唇瓣:「楚阿滿,待十二殿大比,我們成婚吧!」
良久得不到回答,洛澤呼出的熱息,莫名一涼:「你不願?」
分明進入琅嬛福地前,她說過,待她出來,待她結丹,她們就成婚!
她允諾過,要與他成婚的。
閉關煉製分身時,他滿心歡喜與期待,想要立即下界告訴她,是他回來了,不是那位高高在上的無情仙君。
她承諾的婚約,還要作數。
楚阿滿面上的吃驚與遲疑,被洛澤解讀為另一個意思——
在她眼中,他和解蘭深是兩個人。
因為他不是解蘭深,所以她不願與他成婚。
一想到這個可能,洛澤壓抑著酸澀情緒,嗓音發顫:「你不願同本君成婚?」
黑暗中洛澤背著月光,楚阿滿看不清對方,感官卻更加敏銳,聽到對方的聲線不對勁。
神識掃過,仙君垂著眼睫,眼眶發紅,從來筆挺如松柏的脊背,隨著下垂的頭顱,無力彎下:「你可憐本君,同情本君,或者將本君當作他人都可以,所以我們成婚。」
「有病。」楚阿滿惱了,掙扎著想要離開他的擁抱,被對方兩條藤蔓似的手臂纏繞,困在懷中。
他固執道:「不許走,本君不許。」
他修為比她高兩個大境界,楚阿滿一時掙不開。
狗男人一面強勢困住她,一面小心翼翼討好地吻她的頸線。
楚阿滿煩他:「誰要同情仙君,可憐仙君,反正輪不到我。若說可憐,不得天道偏愛的芸芸眾生,豈不是要比仙君值得同情可憐千萬倍?」
埋頭吻上她脖頸的洛澤僵住,聽楚阿滿道:「我知道,你擁有仙君萬年來的記憶,比起那些廣袤歲月,我們相處的幾十年,只是滄海一粟。我沒辦法將你們視作同一人,或許換種說法,我現在遇到了萬年之後的解蘭深……」
洛澤抬眼,對上楚阿滿的目光。
是的,他擁有了仙君萬年的記憶,既是解蘭深,又不是他。
頓了頓,她接著說:「我遲疑,不是反悔,是覺得太快了,這麼短的時日,能籌辦嗎?還有仙君確定要與我成婚?如果想要承擔責任,不必搭上自己的一生,其實下界的承諾,做不得數的。」
環在她腰肢上的一條手臂收緊,楚阿滿的身體緊貼對方,與他緊密相連,她聽到洛澤開口:「為何做不得數?若本君只是因為責任,可以有無數種法子償還,何必搭上一生。本君要與你成婚,只有成婚時,方能結魂契,不似下界道侶契,一方死,另一方也會殉情,魂契即便身殞,也能下界找到彼此。」
「不管你同意,還是不同意,你與本君雙修,必然要成婚的。」洛澤想,她同意了,婚宴大典上他們歡歡喜喜走流程,她不同意,便是綁著,哭哭啼啼的,也得繼續走完流程。
哪知楚阿滿想了想,隨口道:「好啊,你籌辦吧,我要忙十二殿大比,走不開。」
「好睏。」她打個哈欠,腦袋往他肩上一擱,竟睡了過去。
一想到他們即將成為夫妻,洛澤口舌發乾。
將熟睡的楚阿滿放回床榻,蓋上被子,黑夜裡,洛澤肆無忌憚,緊盯她的睡顏,抬手別開額頭的髮絲,以目光一點點描摹她的眉眼,挺翹的鼻,碰了碰被他吻過水光潤澤的唇……
很快她要成為他的妻子。
獨屬於他的妻子。
連解蘭深臨死前,都恨不得時光倒流,回到紅河鎮,扮作她的新郎……
南屏界,油盡燈枯的解蘭深,自私地將她留在身邊,走完人生最後一段。
現在洛澤也想自私一回,他想要與她結契。
晨光初露,萬物甦醒。
休憩一晚,楚阿滿渾身精神氣回來了,身上的血洞,冒出淡粉色新肉。
前往十二殿大比現場,半路遇到司命殿一行人,有人朝她追了來。
楚阿滿瞥來一眼,是不久前在十二殿大比遇到的惜冬。
對方思前想後,決定主動上前道歉,化干戈為玉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從前輸給楚仙子,在下心中不服氣。直到昨日楚仙子與五明殿飛鳶鬥法,勝出,這才正視自己的不足,我向仙子道歉,那日不該說那樣的話,污衊仙子。仙子的實力,在場眾人有目共睹,在下輸得心服口服。」=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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