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阿滿也是在這時候睜開眼,坐起身來。
落在黑蓮的荊仙姑見了,輕咦了聲:「還有一個漏網之魚,莫非前輩是碧海宗老祖,我小小一個仙姑廟,竟勞駕前輩親臨?」
從前她也是元嬰修為,後來遭遇算計,境界下跌,如今發現看不透這位女修的境界,整個扶芳界十四州,只有一位元嬰女修,便是碧海宗那位老祖老祖。
觀對方面容與骨齡,似乎也不像,什麼時候又冒出來個元嬰女修,自己竟是一點消息也不知。
尤其眼前這位女修,比自己見過的所有元嬰大能的氣息還要可怖。
見到楚阿滿的瞬間,荊芥幾乎萌生退意,但想到已經走出九十九步,只要完成最後一步,陣法大成,自己的實力便能重回巔峰,到底不甘心。
「這隻狐妖有金丹後期修為,還請楚前輩襄助。」夜風中,立在劍上的沈梁朝楚阿滿所在的方向執禮,懇請她出手。
姓楚的元嬰修士與金丹修士,荊芥都沒聽說過,莫不是虛張聲勢?
一時拿不準,待見到女修御空飛行,來到高空,擋住去路,裙擺在風中吹得獵獵作響:「區區金丹修士而已,何需本座出手,相信以你們二人的能力,定能斬殺狐妖。」
她沒有要出手的意思。
一來自己受天地規則壓制,二來想必解蘭深不願做被人庇護的廢物。
果不其然,解蘭深朗聲道:「外出歷練,便是磨礪心志,萬事不能依賴他人,二師兄,九霄劍陣!」
言罷,他落到地面站定,一道湛藍劍光橫掃而出,楚阿滿立在高處。
荊芥一面防禦閃避,一面抽空往高處的楚阿滿看來,只有築基修士方能御劍飛行,或是藉助飛行法器,不藉助法寶,四平八穩御空的,只有元嬰修士能辦到。
此人並非西貝貨。
落在好空的楚阿滿,俯視著地面與狐妖纏鬥的一對師兄弟,他們配合默契,兩人的修為占據下風,卻也沒吃虧。
發現自己逃不掉,荊芥索性開始擺爛了,對上這對凌霄劍閣的弟子,尤其是解蘭深,狐狸眼笑眯眯:「我道是誰,原來是當初在秘境被蠱惑的小仙長,一晃幾年,差點沒認出來。」
解蘭深絲毫不受外界影響,提劍便砍。
哪怕修為僅有築基後期,與狐妖差了整整一個大境界,仰仗他數萬年的記憶,傷到狐妖的肩背。
荊芥面色凝重,試圖干擾他:「小仙長真是好狠的心啊,當初在秘境口口聲聲將我喚作夢姑,現在拔劍無情,真真是傷了奴家的心。」
楚阿滿秀眉輕擰,又見狐妖揶揄朝自己所在的高空望來,哀哀怨怨道:「原來小仙長有了新人,忘了舊人。」
不提還好,提起秘境,解蘭深抿著唇,冷眉霜目,與二師兄沈梁合力使用九霄劍陣,終於在一個時辰後,重創了狐妖。
荊芥自知今日難逃一死,廣袖中飛出一條素練,裹住兩名侍女,三人一頭扎進漆黑怪石的陣法里……
楚阿滿想要阻止,已然來不及,高聳的巨石泛著詭異的紅芒,頭頂的弦月破開雲層,化作一輪殷紅血月。
這是獻祭法陣!
楚阿滿想起來了,這是獻祭召喚天魔的法陣。
怪石中,傳來荊芥的狂笑聲:「陣法已成,天魔現世,整個扶芳界要淪為魔域,哈哈哈,我荊芥願為先行卒,絕不籍籍無名死去。」
沈梁大吃一驚,下意識朝楚阿滿的方向望來:「楚前輩,怎麼辦?」
「涼拌唄。區區天魔而已,有什麼好怕的?」楚阿滿從半空落下,第一時間去查看解蘭深的傷勢。
他身上的法衣破損,染上血跡,臉頰也受了傷,脊背卻挺得筆直,單手撐著劍,劍鋒插入了石板里。
「你還好嗎,傷得重不重,我瞧瞧?」說著,楚阿滿上手扒掉他的衣裳。
沈梁覺得楚前輩的舉止很奇怪,沒多想,方才全靠五師弟托住狐妖,承受大部分傷害,自己跟著打輔助,幾乎沒受多嚴重的傷勢。
有楚前輩幫忙處理,沈梁這個做師兄的,終於將提到嗓子眼的一顆心吞回肚子裡。
楚阿滿一面扒衣衫,一面對沈梁交代:「仙姑廟剩下的幾隻小蝦米,不足為懼,你去處理了,順便找人送走這回童男童女。」
沈梁宰了十幾名練氣修士,與一名築基纏鬥,拖延了兩刻鐘世間,將仙姑廟翻了個底朝天,終於在地牢里找到被封印靈脈的四師弟:
「小四,你身上可有受傷?」
「我沒事,那荊仙姑其實是一隻化形狐妖,她們找十幾歲的童男童女,是為了獻祭天魔,召喚天魔現世。」見到二師兄,張遷跟看見了親爹親媽似的:「二師兄,你可算來了,那狐妖找不到有靈根的孩童獻祭,便用童男童女代替,還要拿我獻祭。嗚嗚,師兄既然來了,定是狐妖伏法受誅了是嗎?」
「是,但……」沈梁想起狐妖臨死前的殊死一搏,掠入法陣中,獻祭神魂,想到將來有一場生靈塗炭的災難,愁眉不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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