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下,一抹錦繡衣擺靠近,黑靴停在花圃前,抱果正專心致志啃食芍藥的紅眼兔子,放到懷裡。
好不容易發現美味的食物,兔兔掙扎了番,被一隻大掌按住,動彈不得,只得溫順地伏下腦袋。
解蘭深到時,她們一人坐在搖椅啃湃過的冰西瓜,一人坐在蒲團,雙手抱著瓣沙瓤西瓜。
「來的正好,吃瓜。」楚阿滿沖他招手。
解蘭深搖頭,揉揉懷裡小白兔的腦瓜:「我不吃,你們吃就好。」
九重天原本是沒有西瓜的,因雲明仙君喜愛,百草園特意培育出來的品種。
分吃完冰西瓜,楚阿滿陪著阿蕪踢毽子……
兩人神識推拉,有來有回,雞毛毽子在半空上下游移,漂浮不定。
解蘭深端坐一旁,遠遠觀望著她逗阿蕪玩。
以楚阿滿大乘後期的神識,想要贏得比賽,委實太容易了。
她操控分身下界,砍了天魔一頓,報了仇,心裡頭痛快,返回九重天后,得了頓悟,從大乘中期修為,晉升大乘後期修為。
她下界報個仇,便能提升修為,叫其他仙君羨慕得差點生出心魔。
旁的修士提升修為,唯恐遇到心魔劫,偏雲明仙君一點不受心魔影響。
光是報仇頓悟,沒有心魔也就算了,偏偏楚阿滿還特別卷,自她飛升九重天后,先是激發了武君殿仙使與雜役的鬥志,帶起了勤加修煉的風氣。
妙真籌辦宴席,解荷華沒露面,因為受不得打擊,閉關去了,近些日子晉升修為,才出了關。
這股風氣,從武君殿蔓延到了整個九重天,連一貫懶散的百草仙君,也被迫跟著卷。
偏當事人無所覺察,她陪著阿蕪玩了兩局,阿蕪神識用過度,面色蒼白地返回住處修養,離開前,帶走了趴在解蘭深腳邊的小兔。
等阿蕪與小兔離開,楚阿滿的視線游離到錦衣劍修身上,著一身艷麗蜀錦,金簪玉飾堆砌,偏清正的氣質,染上三分蠱惑人心。
在她的注視下,劍修的眼尾漸漸泛紅,叫楚阿滿生出一種拿鎖鏈將他捆住,困在床腳的惡劣念頭。
哦,最好是在他的赤足腳踝,掛上一串鈴鐺。
「你在想什麼?」
面對解蘭深的問話,楚阿滿毫不掩飾自己的陰暗面:「我想將你捆起來。」
他眼神飄忽:「捆我做什麼?」
楚阿滿:「當然是捆起來,只有本君才能瞧。」
解蘭深唇角勾起淺淺弧度,低聲悶笑:「我本來就是仙君的,仙君一個人的。」
楚阿滿發現自己最近被美色耽誤,過於懶散,這樣不行,艱難從他身上移開視線:「對了,你現下無事,不如陪我練劍,上回我們自創的貪生怕死劍第十三式,我覺著不錯,可惜廣思仙君道下冊早已損毀,世上無人能練得下冊,那我們便自創。」
解蘭深依言,祭出靈劍。
楚阿滿將修為壓制在化神後期,兩人一面過招,一面琢磨自創劍法……
一個下午過去,暮色蒼茫,到了用晚膳的時間。
飯桌上,解蘭深想起了來意:「白日裡百草仙君與道無仙君找過我。」
楚阿滿心知肚明:「她們找你能有什麼事,還不是跟你告我的狀,所以你是來做和事佬,幫她們勸說的?」
解蘭深趕緊表明態度:「我們夫婦一體,我自是站在你這邊的。」
楚阿滿從果盤裡捻起一顆葡萄,送到他口中,埋怨說:「百草殿忒小氣了,上迴路過她的蟠桃園,我頓覺口渴,瞧著蟠桃飽滿多汁,摘來幾隻解解渴,被那百草仙君不依不饒。還有司法殿的道無仙君,整天將律法無情掛在嘴邊,讓我遵紀守法,跟我老子似的管東管西。我老子可沒這個膽量管我,我那麼辛辛苦苦修煉,不就是為了過上快活逍遙的日子,成天被人管著,讓我恪守禮教,做十二殿之表率,要不是你勸著,我早就掀了他那個破司法殿。」
解蘭深吐出葡萄皮與葡萄籽,咽下口中的果肉:「好好好,我知道你收委屈了,可你是仙藻殿之主,放到凡間,你是一國之主,皇帝是不是得愛民如子,你要掀了司法殿,整個九重天不受約束,到時候亂作一團怎麼辦?」
本來楚阿滿被道無弄得煩躁,神奇的被他安撫下來:「好吧好吧,本君大人有大量,不與道無計較。」
解蘭深夾去只雞腿,放到她碗裡:「至於百草園的蟠桃,只是一點小事,當初建立百草鋪子與百草園,咱們仙藻殿投入許多仙晶,有仙藻殿一份,記在帳上即可,百草仙君太過興師動眾了。」
「是吧,我就說百草仙君不懂變通,我光明正大去蟠桃園,仙使們都瞧見了,還能賴她的帳不成。」楚阿滿啃著雞腿,美滋滋。
本以為成為仙藻殿之主,能逍遙自在,沒成想亦有諸多束縛,每日埋頭批摺子,累如狗不說,還得高道德高要求約束自身,她現在總算理解洛澤為何總是那般死氣沉沉的模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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